过了天真童趣的几年,待到时年春时,作为沈家的子嗣,必然免不了往将军的训练场上赶的。
而沈时蕤是将军府年纪最小的四少爷,在他之前的哥哥们早已去了训练场好些年,待过节过年之时才可归来,只见那回来的少爷们都脱了那股子娇气,却多了男人的硬气,不得不说,将军府的几个少爷们都是极好的苗子,无论是骑马、射箭都是在一群人中拔尖的。
尽管沈将军有多忽略这个儿子,那族谱上还是大字勾写着名字的,于是在沈时蕤十二岁那年,便也收拾了包袱,往训练场上赶。
“出门在外,娘也不在你身边,便也护不了你了。”陈姨娘拎着帕子抹着眼角的泪,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
“时蕤,娘问了你爹,那训练场可是凶险的地儿,去了之后如何,便全靠你自己了,那训练场离府上远,待你下次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慈母心软,看不得未长成的孩子离了自己的身边。
“孩子,你那璎珞便脱下来吧,你还小的时候带着无妨,只是现在大了,戴着这东西却显柔气了。”说着便伸手去摘那璎珞。
下意识的,他很快便躲开了,接着说道:“不用。”下一刻便拿上那并不多东西的包袱,往沈府大门走去,那里早已候着马车了,车夫百无聊赖地候着,不时瞄一眼门口临别的母子。
“娘,时蕤走了。”说完,那马夫也听清楚了,便甩着鞭子,一马一车便往北面方向走了。
风吹去离别,怎知这一次分离,便是数年。说到原因,竟是没想到第二年时,皇帝便下了命令,凡是训练场的军队训练,作为皇家军,都需四年封闭式的训练。
听到这消息的,最为担忧的便是那些为人娘的,一别数年,竟不知自己孩子如何,是生是死更是迷离。
眨眼间,便是四年后。
帐子内,里间的一处拉上了素色的帘子,只见雾气蒸腾,白雾一路往上升起,里面是潺潺的水落下的声音,帘子被昏黄的火光照着,透出里面站着的人的身影,着看了,便知道是个男子的身形。
白雾忽地换了方向飘着,一双细白的手便挑起了那帘子。训练场内,除了后勤的厨娘,却不知哪来的女人的手。掀起帘子一角,才窥到里间男子腰腹侧边,便被一把扣住了手腕,一声娇喊,外边的璎珞便被带着转了两圈,带她刚站稳,便听到让她最怕的话。
“璎珞,回去不准出来。”一把稍显成熟的男人声音响起,正低着头的璎珞便忽地不见了踪影,琉璃质地的璎珞轻轻地掉到地上,发出轻盈的声响。
“姓沈的,你就会这一招!”璎珞扑腾着,却怎么也变不回人形了,自从那人知晓了如何困住她,便每次都那这招来制住她,明明这么多年来,都没人知道这样的法子,顿时气得璎珞差点把身上的琉璃滴子给摘了。
“你倒是急色。”沈时蕤大手一扬,把宽大外袍准确甩到地上的琉璃璎珞上,完全盖住了。随后帘子内便赤脚走出一个男人,随后便拿起衣服穿了起来。这么多年,他的确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你胡说!”璎珞再试了一次,便化作了人形,把挂在自己头上的衣服狠狠甩到沈时蕤的身上,沈时蕤轻易避开,她瞪了一眼,便泄了气地往桌台旁坐着,冷着眼睛看着面前这男人。
别说,这些日子来,都是她看着这男人发生一点一滴的变化的,从刚来时的白净,变成现在的小麦色皮肤,看不出一点细皮嫩肉的样子。
“你以为我稀罕看你了,军队训练场上的男子这么多,我想去看谁便去看了。”说着,璎珞邪邪一笑,饱含深意地说:“比你壮硕的人,还比你好看又温柔的人多了去了。”
沈时蕤抬眼看了她一眼,稍显冷静地问道:“你去看了?”
璎珞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那双眉眼倒是比她还要冰冷,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她,她假意咳嗽了几声,便一脸骄傲地说道。
“我都在这呆了这么久了,这里又没甚好看的,连个唱曲的人都没有,我自然要去找乐子。你看隔壁的,不是你大哥吗,他最脏了,有时候还不洗澡。还有前面一些的那帐子,那男人竟只穿了亵裤便在帐子里走来走去...”
沈时蕤勾了她一眼,冷冷地说:“哦,很好看吧?”
偏生璎珞还在回忆中,没思量到他那句话的意思,便接了说:“好看是好看,但是确实没...”
下一刻,璎珞便整个人被拎出了帐门,沈时蕤把帐子合上了,不准让她进来。
璎珞坐在地下边揉着屁股边欲哭无泪地说:“但是确实没你好看啊...”
也不知道为何惹他生气了,璎珞看了看周围渐渐黑了光的帐子,便用手扫了扫地上的长草,压平了便侧着躺了下去。
“想是人的话,厨房那个小丫头说了,男子是最要面子的,下次便不把他和别的男子比了。完了,沈时蕤该不会以后都自卑了吧。”
自然自语间,她想了想他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