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口中那股子腥稠,淡淡地说道:“不会的。”
随后他不管璎珞挤着细眉的样子,他重新执起地上的笔,终究扬起了笑容,他说:“璎珞,有了这景,却没有人,不如我为你作画可好。”
璎珞只说了声好,便移了脚步在海棠树下歇脚,淡青色身影像是本该就在那一处的一般,全然和周围的景物融合在一起,沈时烨定定看了,便提笔作画。
显然沈时烨的画技不是极好的,但是他手下画着的璎珞,却抓住了她八分神韵,更多的清冷,少些的温婉。
一鼓作气,他手中的笔没有停顿,线条流畅地勾勒出少女的身子。脸上的线条清晰细腻,一双眉目含情。只是望着这一双眼睛,他觉得缺了些什么。
于是他看见画中盛开的海棠,他知道少了些什么了。海棠花落,留下一抹花影落在青衣少女的眼角,一瞬间,花草皆为画中女人的绝美韵味而失色。
但是这一幅画,是他画成,却也是他尽毁。他略显失望地看着画上女子本该美丽的面庞,却因他一时失手让她眼角的花印染上的墨水,这眼周围都成了淡红,他打心底里觉得可惜,又看了一眼树下已经闭上了眼的璎珞。
“不过是一副画罢了。”沈时烨卷起画作,虽然嘴上说着,可待他回去书房,却仔仔细细地把画裱好了,像是随意安放在书架之中。
......
这边的日子过得悠闲,可看去另外一边,荒凉的群山前,是威严冷肃的军营。
眼前是全然的青绿,面相丛林,男人站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时辰,明明是烈日照下来,但男人无所知觉,依旧是拉弓的姿势任由汗水流过眼睛,再从眼睛流下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额前的一缕头发掉下,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手上拉弓,那弓线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甚至能看到血迹,可是他又加紧了手上的用力。
树上的鸟儿飞出,碰触到了树植,几片叶子落下,沈时蕤抿紧了唇,眼睛眯紧,手上一瞬间地放松,弓箭直直地往落下的那几片树叶追去。
此时他才觉得手掌心被撕扯地钻心的疼,他抬握着自己的右手,上面的划痕一道一道,斑驳不忍再看,今日的新伤再溅出了鲜血,他看清了,便任由那手上流血,他只管上前去察看。
他捡起那弓箭,上面穿上了两片叶子,所说一箭两叶,这是随空落下凌乱的叶子,能打到,已经是难事,若一次打到了两片,这功力更是没有几个能做到。
沈时蕤便握着那箭良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另一只颤抖着的手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还不够……”沈时蕤放下那箭,眼中的坚毅更为耀眼。
秋日渐凉,随后便到了一年中最为重要的狩猎日,在这阵子,皇帝携群臣到这偏远的山林进行狩猎比赛。与其一起参加的自然还有沈将军和同在军营的沈家少爷们。
“据说明日皇帝来这里办的狩猎比赛,不仅是带了些我们平常都见不到的大官,还带了最受宠的公主来呢。”
穿着军中服的男人凑在一起讲着话,讨论着明日的狩猎比赛,也不知道是何盛大的场面。
“我们也没见过那金枝玉叶的公主,可算是能开了眼,万一给公主相中了,召我做了驸马,我可算是成了皇室之人了。”
“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这次带公主来,还不是想要在那些大臣的公子少爷里面挑选夫婿,就你,还是歇了那心思吧,也不瞧瞧自己那身份。”
男人被下了面子,很是不爽,于是看了一眼旁处一直不作声的沈时蕤,心中不屑。不过是有些本事,凭什么整日冷着脸,半句话也不说。
“他不就是沈家的少爷,也没见多威风。”
沈时蕤只当没听见,他清点着弓箭,也为明日的狩猎比赛做着准备,只仔细安好身上装备,走出帐子。
第二日,果然是准备了隆重的狩猎大赛,皇帝在前,身后拥护着众多皇家军和侍卫,还有那身后的女子,应是传言那才情皆具的娇美公主,只是她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却增添了一抹神秘。
“好!今日便是狩猎比赛了,各位若是有自己本事的,统统都拿出来。”那穿着黑色金龙服的皇上从高头马上下来,身后的公主也被人扶着下马,随后皇上和公主便坐在矮坐上,跟着大臣才被允许落了坐,侍从们开始倒酒。
正中央坐着的皇帝饮下了一杯酒,对众人开口说道:“今日的狩猎比赛与往日的不同,如何为赢,全由玉儿说了算。”
那玉儿说的便是婧玉公主了,由一个公主出定规则,这是前所未有的,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皇帝看着婧玉公主,让她作题。
公主在众人面前有些羞涩,白色的面纱盖住了她羞粉的面庞。
“我不知道……”公主向父皇看去,并给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皇帝无法,正想开口作罢,谁知那公主瞧见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