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极好的,不知当如何自证?”
她并不关心江倾如何自证,书萱行事虽非滴水不漏,却非一时能抓住把柄的。
谢云惊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微臣希望能同娘娘单独谈谈。”
苏杳未置可否,只是向前走近了几步,缓缓走到谢云惊的面前微微仰起头睨他。
走过去方才发觉这样的角度有些不妥,因她的身量娇小,这么站在江倾面前仿佛是自己平白低了一头。
苏杳心下这么想着,面上却还是端着傲气,她早在江倾面前撕破了脸,便不再费心同他虚与委蛇。
顺着谢云惊的角度看过去,倒颇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
“爱卿的要求倒是不少?这一遭可得真真的自证了才好。”
苏杳扬了扬唇角,语气算不上多好,她知江倾怕是有旁的话想同她说,若是给不出什么好的筹码,收拾一个赝品于她而言却也是轻松的。
所以苏杳坐在殿前主位望向江倾时眸光更加冰冷,她进来之前便支使了暗卫候着,这会儿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已经在房梁上趴着了。
只要江倾有所动作,必不会有机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说。”
简单到冷漠的命令式语气,足见发声者内心的厌弃之深。
“方才远远便听见娘娘还未用过膳。”
谢云惊却也不急,随意便端起了桌上的玉碗。
这是听到太后娘娘要过来的消息后未央宫备下的,瞧着莲子羹做得很是精细,玉兰花瓣样的银耳费了不少功夫,烘托着一粒粒饱满白嫩的的莲子,几颗红红的枸杞或小红枣点缀其间,上面被一层晶莹剔透、能牵出丝的汤汁浸润着,最是补气血养胃的东西。
“哀家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苏杳自然没心思搭理他,连日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身,今日更是急于应付齐王针对,哪有什么心思去用早膳。
“胃上的毛病最是难养好,仗着年轻时候任性,时日一长,遭罪的是自己。”
谢云惊也是个固执的,纵是听懂了苏杳语气里的不满却也还是未有让步,说话间便自顾自端起了桌上的碗碟,目光落在那羹汤上,一时有些失神。
自己遭过的罪怎么舍得让她再受一遭。
思及此谢云惊不免有些好笑,当初太医院的太医在他面前念叨过多少次的说辞,如今却被他用来劝人了,偏生对面是个同自己一样不听劝的。
突然觉得自己当年那脾气还真是叫人恼。
“你......”
苏杳还未来得及反驳,瓷白的勺子便递到了嘴边,尚带着几分温热的瓷勺触碰到柔软的唇瓣,蹭上浅浅的一层朱红口脂。
谢云惊便这样半跪于地,望向上首略有些怔愣的苏杳。
也没舍得用多大力气,似乎只是为了堵住苏杳接下来的话头,分明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平白生出些旖旎情思。
苏杳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一点上,谢云惊比谁都清楚。
左右喝这么一口莲子羹也不会死,苏杳懒得再同他为这事纠结,索性顺着他递过来的勺子咽了一口,随后便着手将他手中的碗夺了过来。
不知为何在这个江倾面前,她一贯维持的清醒冷静都会碎的一干二净,她讨厌被人看穿的苍白感,这些年被谢云惊掌控的人生轨迹似乎成了无法释怀的心结,而眼前的江倾,似乎同样能够一眼窥见她的内心。
这不应当,掌权者,不应当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轻易带上情绪做决定。
每一个由情绪所支配的决定,带来的结果都有可能是满盘皆属的寂寥。
谢云惊曾经用八年的时间亲手,以极为惨痛的结果教会她这个道理。
“你要如何自证?”
苏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谢云惊见状不免无奈地笑了笑,抬头迎上她的目光,丝毫未有在掌权者面前该有的怯懦与卑谦。
苏杳想这或许就是自己总觉得江倾危险的原因。
“微臣,无法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