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刀疤男到了楼梯口桑桑才发现,那里有两条路。
一条通向楼上,一条是一道笔直的走廊。
而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
将桑、九二人带入其中一间后,刀疤男直奔橱柜。
等橱柜拉开后,一条通往下方的楼梯便出现了。
桑桑真的震惊,地下居然有一个面积是武馆一楼三倍的黑武场+赌场!
在这个空间里,几乎所有的烛火都聚集在中间的擂台上。
当桑桑说自己要打【丁】这一级别时,刀疤男又确认了一遍:
“我再说一遍,死伤不负。”
说罢,将一份生死状摊在了桑桑面前。
“我知道。”
既然已经确认了是扶步洲的女儿,那自己也该加上扶姓。
所以桑桑在生死状上签的是:
【扶桑】
为了防止现场过于混乱,宏德武馆特意将擂台和赌客们的看台用十分粗大的红漆栏杆隔开。
而擂台和看台中间还有一片区域,是供即将上台的打手等候用的。
只见刀疤男指着那片等候区域说道:
“那请扶桑姑娘先去那里坐着吧,上场会有人提醒你。”
这时候,九斤也表示不能再陪自己了,一闪身进了赌客的人群里。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再三提醒自己——
【千万别在第一场用出全部实力!】
至于桑桑,她一走到擂台附近,就被站立在左右两边的两位女子吸引了——
方才在街上,桑桑看到一些酒肆还特意在门口注明:
【内有胡姬】
从酒肆的窗口看去,果然有几位相貌美艳的异域女子在为客人斟酒。
而此刻站在擂台台阶两边的女子,相貌特征上和酒肆里的胡姬极为相似。
那两位女子身上的衣服,在这个朝代算是极为暴露的,几乎就是两层薄纱蔽体。
但身上的首饰可不少,且大部分都是金的。
二人似乎见惯了擂台上的打斗,一脸慵懒的扶着栏杆,竟有几分雍容华贵。
见桑桑一直盯着,其中一位胡女调笑似的抛出一抹媚眼。
毕竟穿着男装,头发也齐齐束着。
所以桑桑生怕对方给自己当成孟浪子弟,赶紧转开视线看向擂台……
与此同时,桑桑隐约从远处听到刀疤男的喝喊声。
他说下一场是【丁】。
至于打这场的,一个是新来的扶桑,一个是曾经打赢过丙级的赵宝。
只听哐啷一声锣响,紧接着便是洪钟似的嗓子吆喊道:
“二十两起赌,来来来,各位看官,买定离手了啊!”
桑桑不去管他们,只管继续观察擂台——
擂台是略高出地上一米的,左侧挑起一个高杆,顶部挂着写有戊字的木牌。
擂台上,除了两个正在打斗的人之外,后方还放了一排各式各样的兵器。
如刀、斧、剑、锏、槊、枪、鞭等等,几乎占据了擂台的一整边。
而擂台下,台后架着一张鼓,一位赤裸上身的鼓师正百无聊赖地拨弄手上的鼓锤。
台前则立了一张香案。
桑桑对比了一下,一根香的长度大约和自己整个手差不多。
约莫十来分钟就能烧到底吧。
唯一让她不解的,就是香的最后三分之一处全部描红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见香还有很长一截,干脆坐下来继续看台上两人打斗。
无论是扶步洲还是勤王府的侍卫,他们一招一式都是光明磊落。
而宏德武馆的地下黑台不同,对战双方都是盯死了弱点下手。
就比如台上二位,其中一人两只鞋码明显不一。
其中右脚短了至少左脚两指宽。
桑桑推测,这因该是右脚的脚趾都被削了。
一旦提速,下盘便会不稳。
如此一来,另一人就频繁出腿鞭打其下路,一旦出现中心不稳,便会迅速出拳直捣下颚。
此外太阳穴,心口,腰窝,关节,只有是弱处,没一处放过。
如此一边倒的局面,桑桑觉得大局已定。
但奇怪的是,台下的赌客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仿佛仍有翻盘的机会。
桑桑看着台上雨点般落下的拳头,真想不通这还能有什么绝地反杀的操作……
正纳闷着,赌客突然爆发出一阵呼喊:
“红了!红了!红了!”
等香点然到红线的刹那,站在擂台后方的鼓师迅速擂鼓。
鼓声如暴风骤雨般急促。
不得不说这鼓师功力可以啊,一个鼓,居然能盖过几百赌客的高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