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查司,对和朝廷沾的上边的人来说,那可真真是个闻风丧胆的存在。
那老头起初是不怎么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是御查司的,但看看地上几乎都在黑白无常面前报道的十人——
个个都是致命伤,如此心狠手辣,恐怕真就御查司的人能做的出来!
见对方混浊的眼珠子里恐惧都快溢出来,桑桑就知自己撒谎的目的达到了。
只见其轻轻一拍手,再次询问道:
“好,我再问一遍,谁——”
“永济城郡守!”
老头都不等桑桑把话说完,立马回答,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他姓吴,我,我也姓吴。”
姓吴,姓吴又怎么了咩?
桑桑听出来这多加的一句是在提醒自己——
吴这个姓上头有人,让自己不要得罪。
但那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知道吴贵妃的事情,更不知道只要是和吴贵妃沾亲带故的人能在朝廷上面横着走的潜规则。
只要我不多好奇,你就威胁不着我。
也正是因为这样,桑桑丝毫不吃那老头的威胁,拽了拽绳子继续往下问:
“为什么非要那些书生性命?”
那老头见桑桑压根不知道姓吴意味着什么,登时就明白过来桑桑绝对不是御查司出来的人。
要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那老头提溜着眼珠子仔细想了一下——
她怎么就单单留自己一个人的命呢?甚至用佛珠塞住自己耳朵,生怕自己聋了。
这明显说明自己对她有用处啊!
那老头一下子意识到桑桑是把自己当成重要人证了。
也就是说,自己再怎么作死,桑桑顶多虐待自己一番,不太可能会要了自己性命。
意识到这点后,老头瞬间雄起:
“你是跟着那个杂种的吧?”
桑桑一听杂种两个字,也是十分敏感的意识到指的是谁。
一时间怒火冲心,瞬间将脚跺在老头脸上。
桑桑并没有开口骂人,只是狠狠踩着那张脸往沙地里来回碾……
与此同时,桑桑也看到8艘渔船已经离岛屿很近很近了。
船还没靠岸,桑桑就听到船上慌乱声一片。
显然在船上的人都看见了地上血红一片,尸体横陈的场景,搁谁谁都慌。
所以船靠岸之后,桑桑只看见两个人从船上下来,一个是栾尧,一个是那个年纪稍长的渔民。
栾尧见这般场景,并未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倒是跟着下来的渔民惊地哇呀一声,杵在原地,说什么也不敢往前走一步。
栾尧上前之后,见桑桑脚下还有一个一个活口,原本微微拧起来的眉头一下子放松了,同时抬手接过桑桑递来的婴儿。
上船之后,桑桑见所有人都不怎么敢靠近自己,示意和栾尧和自己寻去一个角落里歇息。
栾尧心里自然明白桑桑喊自己过来的真实意图,不过考虑到桑桑现在状态,他还是让桑桑现缓一缓再说。
“你说吧,我现在没事。”
桑桑说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等着栾尧告诉自己,这书生和渔民一见面跟仇人似的,到底是个什么缘故?
“好——”
栾尧告诉桑桑,本来这里的吴郡守就是为了能贪走一点属于书生都食宿费,才主动揽下这个活的。
而永济城瘟疫爆发之后,吴郡守更是贪得无厌——
只要书生死了,那食宿费,可不就全是自己的了。
反正现在城门关的死死的,也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于是吴郡守直接将书生从客栈中赶了出去,并告诉他们,只有干活才会提供食物和水。
而那些活,基本都是直接照料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不然就是埋尸,上山摘取草药,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