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着吴郡守主动往箱子里走,实在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看法:
“那个姓吴的蠢钝如猪,书生的事情绝对有人在后面指使着他。”
这也是桑桑刚才一点也不在乎吴郡守的死活的根本原因,从吴郡守贪走书生们的食宿费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弃子了。
桑桑正想和项邈交流一下吴郡守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存在,谁知一扭头,就见项邈喘着粗气表示自己想坐下来歇会。
前面问你话句句对答如流,偏偏谈到这里你开始不行了,几个意思?
桑桑估计项邈八成是在和自己演戏,但见他皱眉隐忍的姿态,心一下子就软了。
只见桑桑一边带他在一处台阶上坐下,一边抚了抚项邈肩膀。
刚坐下没多久,桑桑突然见那对双胞胎侍卫揪着两个人一路走到太子的马车前。
认出被揪的人就是在项邈身上用刑的守卫之后,桑桑急忙拍了拍项邈示意他看过去——
在双胞胎强迫两人跪在地上的同时,一直站在马车旁垂手侍立的老仆立刻将马车前的帘子掀起。
就在帘子掀开的刹那,两只金箭齐刷刷飞出。
两只箭完完全全是同时着在了那两人脖子上,真真一箭穿喉。
从两只金箭完全一致的飞行速度来看,是同时搭在弦上射出的。
而且在帘子一掀开就射了出去,也就是说,射箭者瞄准的时间只有一两秒。
要知道那两人还是明显的一高一矮。桑桑都想不通这力道到底是怎么控制的,居然能将两个箭一高一低射出。
这箭法,牛哇……
正感叹太子箭法了得的时候,桑桑突然想到一件事,猛转头看向项邈:
“我有个问题,你先前和那个潘小侯爷中箭,射箭之人,不会就是太子吧?”
桑桑见项邈眼角微微翘起,就知自己猜的没错。
先前自己见项邈中箭之后流那么多血,又听老大夫说那么一点点这胳膊得废。
还以为项邈这胳膊高低会落下点什么小毛病,谁知养了大半个月,就跟没事人似的。
可见这箭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项邈对太子很信任,否则不可能主动给他当靶子。
桑桑刚要将视线从马车上挪开,却突然见马车窗口处的帘子动了一下。
紧接着探出一只手来,同时那只手的食指上还站着一只小麻雀——
就是刚才在项邈吹哨之后飞出去的那只麻雀。
原来它飞出去之后是给太子报信去了。
桑桑看着小麻雀,猛想起自己去找项邈要卖身契的时候,就是一只麻雀飞过来,然后项邈匆匆离开了。
不过麻雀什么的都是其次,主要是那纤长的手,搁太阳底下白的发光啊。
而且那只手上还带着射箭时保护手指的指环……
桑桑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从一只手上看出色气来。
一时间都有点挪不开眼,心估计马车里的坐着的,十有八九是位武力值爆表的阴柔美人。
嘶,这人设挺带劲啊。
想到这里,桑桑突然有些后悔,早知刚才就说想见太子了。
桑桑正被飞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小麻雀吸引过去的同时,忽然感觉一个又重又热乎的东西靠在自己肩头。
扭头一看,正是项邈。
项邈这会儿还用手勾住自己胳膊,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看的桑桑不由想起先前项邈喝醉的无赖模样,不由笑了一下——
在外面强的一批的角色,在自己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反差搁谁谁不乐呵?
既然项邈将头靠在自己肩上,桑桑也顺势将脑袋搭在项邈头上,嘟哝道:
“你和太子,看起来像是不错的盟友关系啊。”
“谁让我们都是一类人呢,都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桑桑淡淡回答道:
“说实话,皇位这东西没什么可稀罕的,历史上被权臣架空的皇帝可多了去了。”
桑桑话音刚落,先前去准备马车的那个东宫侍卫快步走了过来:
“勤王殿下,姑娘,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二人来到府外,项邈一边向赶车的人说明要去的客栈名字,一边在桑桑的搀扶下上了车。
见项邈现在上马车都有点困难,桑桑心里不由开始担心起一件事情来——
项邈刚才都说了【今晚还有其他事情】,那十有八九就是去青龙鬼市。
可项邈这副模样,在下午不加重就不错了,怎么敢指望他恢复?
忧心忡忡上了马车之后,桑桑伸手就要去解项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