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姑怕他在宫中伤人,只得将其将其托付给一个同乡照顾,而那个同乡,正是太医院里任职的李大夫。
李大夫看项邈状态,也不敢将其留在宫中,赶紧将其带到了他自己在宫外的私宅。
宫中人只说那个小疯子走了,并未多过问,匆匆将项邈母子原本的住所收拾出来。
直到三年后皇帝才在一场君臣宴上顺嘴问了李大夫,项邈在你那学了什么?
李大夫如实回答项邈已经离开他家快三年了,这三年里,他也没收到任何音讯。
反正只是一个连皇帝都不正眼看一下的存在,大家只当他死在外面了。
直到五年后,突然有个富商说要买下前朝后主留下的七座行宫之一的月中宫。
这七座行宫是归国库所有,想买的话,是需要去宫中商议的。
也就是那一年,失踪了八年之久的项邈终于出现在朝臣面前。
那年项邈17岁,手中握有的钱财已经是大宁前十。
这般便宜,皇帝他不占是傻子,光速给儿子封了个王,也算是将其认了回来。
桑桑听到这里,心寻思难怪朝中大臣不怎么搭理项邈的呢,原来在他们眼里,他真的只是商人。
正寻思着,桑桑突听见扣着吴叔公的铁链哗动了一下,抬脚往其胸口一踹——
这一踹,使得刚想站起来的吴叔公啪叽倒了回去,但他惨白的脸上却笑得格外阴森:
“小姑娘,你可知他是怎么起的家?”
“我不在乎。”
吴叔公才不管桑桑在不在乎,撕心裂肺吼道:
“盗坟掘墓!”??
就……盗坟掘墓啊?
桑桑听的心里冷笑,寻思多大点事呢?
拿死人的东西怎么了?死人的东西不就便宜后人的吗?
千百年后,被掘的坟墓海了去了。
而且金银财宝埋在地下那也是白白浪费。
所以桑桑听说项邈靠盗墓起家,心中并无生出任何厌恶,反而觉得对方至少没去抢百姓东西,还是有些底线的。
吴叔公属实是一脚踢在了棉花上,他以为这句话能给桑桑带来很大的杀伤力,谁知桑桑的思想根本不觉得盗墓能是什么大事。
倒是自己因为突然朝她吼叫,锁骨处瞬间插入了一个锚勾!
同时桑桑还把玩着另一只锚勾在自己脸上滑动,冷声道:
“继续说,当年推测伶妃命格的是人谁?”
吴叔公摇头说他不知道,皇帝那时候也才登上皇位不久,他怎么敢把自己相信这般邪门的东西往外说?
而他们这些人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有一年国都发了地震,地下水喷涌而出,淹了吴贵妃寝陵。
鸠棺怎么说也不是全密封的,自然也进了水,愣是把一具干尸泡发了。
因为死人一旦入了阴棺,等于是魂魄被封存在阴棺之中,是断然不能开棺的。
皇帝也想不出,怎么才能在不开棺的情况下将棺材里面的水弄干。
只得秘密叫来一些大臣,希望他们动动脑子。
也不知那个天才说晒太阳,然后放太阳底下一晒,尸体直接炸了。
这一段,桑桑差点没绷住,只能用手指按住嘴角,并继续往下追问鸠棺呢?
吴叔公回答:
“说是皇帝叫人砸了,但也有说被人倒手转卖了……”
说道这里,吴叔公哀声乞求桑桑放过自己,因为他已经说的够多了。
桑桑冷冰冰一笑:
“不是哦,这才只是开始。”
这确实只是开始,桑桑真正想问的,还是永济城瘟疫的事情,比如——
永济城瘟疫源头在哪?
瘟疫爆发后,又是谁在主持城中之事?
这个问题吴叔公一开始还嘴硬,奈何桑桑下手丝毫不软,他根本顶不住:
“是,是从外面运回来个已经得了疫病的!”
“哪里?谁运回来的?”
桑桑问出这个问题后,丝毫不给吴叔公反应时间,一脚踩在他要命的地方,给对方疼得哐哐将脑袋往墙上砸,但又不敢不回话:
“不知道,真不知道……”
至于是谁运回来的,吴叔公说是永济城的郡尉。
桑桑在勤王府的时候从了解过,一个城中通常设守﹑丞﹑尉各一人。
其中,守治民,丞为佐,尉掌军事。
吴叔公说,瘟疫爆发后,吴郡守埋被窝里都不敢出门,全是郡丞和郡尉在做决定。
桑桑正想追问永济城的郡丞郡尉现在何处,吴叔公抢一步回答——
其中郡丞被贬成穷乡僻壤的县令,郡尉主动辞官。
毕竟死了那么多书生,皇帝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吴郡守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