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王殿下,您身边这位小女子,她……”
不等萧学士将话说完,桑桑突然抓起碟子,直直朝其面门掷了过去——
随着碟子碎裂在地的啪嗒声,萧学士嘴角也在不断往外渗着血。
从北庭王角度想,桑桑在萧学士是给自己提建议的时候动手,那无异于是向自己挑衅。
眼看桑桑还想去拿第二个碟子,北庭王一把攥住其手腕,并猛用力往上拉扯: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插手本王的事情?”
萧学士此刻被桑桑一碟子打到板牙松动,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
北庭王多少也是个好人,拉着桑桑走到萧学士面前,本来是想让她认错,谁曾想桑桑啪一巴掌打在萧学士脸上:
“狗!”
他萧学士能提什么建议桑桑可太清楚了——
不就是告诉北庭王,自己是扶步洲女儿,赶紧把自己捆吧捆吧,带北庭当人质么!
这建议北庭王要是听进去,真把自己绑北庭,那岂不是往死里折腾?
自己与这萧学士素不相识,他上来就将自己往火坑里踹,桑桑越想越觉得,刚才那碟子就该照着对方眼珠子砸!
再说你现在不是大宁的臣子么?胳膊往外拐是什么意思?
见桑桑还抬脚要往萧学士身上踹,北庭王赶忙将其拉到一边。
正要警告对方别太放肆的时候,北庭王突然看见桑桑两只眼睛极其不屑的看向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你什么脸色?”
“你都要将我父亲挫骨扬灰了,还指望我给什么脸色?”
扶步洲多次带兵攻打庭州,和北庭王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战场上打不死扶步洲,北庭王也多次派人去国都伺机刺杀。
然而这些刺杀要皇帝知道,当即下令扶步洲攻打北庭,搞得北庭王根本不敢叫国都中的杀手动手——
万一没成功,那一个多月后,扶家军立刻兵临城下。
现在杀手能做的,就是定时给北庭王送去关于扶步洲的消息。
所以北庭王知道扶步洲最近认回了一个女儿,正叫杀手打探那女儿的消息呢,谁知今日竟亲眼见到了!
想到这里,北庭王心中自然难以抑制住兴奋,抓着桑桑的手也瞬间爆发出足足要将其骨头捏碎的架势来。
好巧不巧,被抓的那只手正好是桑桑受伤的。
北庭王稍一用力,本就没长好的伤口瞬间绽开。
眼见鲜血染红纱布,桑桑清楚自己不能傻不愣登任由对方伤害。
然而就在桑桑将重心沉到脚下,准备动手之时,突然听到茶杯掼在桌面上的巨响。
紧接着,一声浑厚的女声传来:
“放手!那小丫头才认回来不到一个月,你对扶家的恨还撒不着她头上!”
桑桑听那女声,有点像是戏剧中唱老生角色,音调极其厚重。
顺着声响看去,果然是那个比乌斯还高出两个头的苗疆女子。
桑桑胳膊上的力气本来就不小,再加上现在刻意下沉重心,这下无论北庭王如何拉扯,都不能将其拉动分毫。
北庭王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当即觉察到桑桑武力方面完完全全强于自己,一时间心惊不已——
扶家如今除了扶步洲,其他没一个能顶事的。
只要扶步洲一死,扶家军这个大厦都不用人推,风一吹就能彻底倒塌。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让他莫名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当年扶步洲最信任的校尉张长贵突然失踪,自己父亲是派人调查过的,但一直没有结果。
有传言说张长贵其实就是扶家人,只是改了姓氏,扶家枪法该会的他都会。
北庭王此刻真想拿把枪让桑桑当场试下,如果她会扶家枪,那极有可能是张长贵教出来的!
枪法都学了,这小丫头不就是扶步洲的接班人么!
一想到桑桑未来会对北庭造成威胁,北庭王在看到三分之二的纱布染红之后,还往上加力。
这时候苗疆女子恨不得指着北庭王鼻子骂:
“你畜牲么?她先前只是勤王府中的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
北庭王就像跟长辈告状似的控诉道:
“她那条胳膊伤了本王都拉不动,你怎敢说她只是个小丫鬟?”
在场众人又不是北庭王,他们只看到一个小姑娘的血珠子都从一个大男人指缝间一滴滴落下。
见众人都让自己松手,北庭王咬牙道:
“好!本王给你们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说罢,骤然将桑桑小臂向后反拧!
知道自己不是桑桑对手,又怕桑桑还手,所以北庭王拧完对方胳膊,瞬间将其往后猛推,同时自己也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