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死士一共重复了四遍,项邈都没理睬,继续示意一旁守卫模样的将其浸入海水之中,直到对方抽搐晕厥。
第18天的时候,项邈没用动手,而是用力扯过死士已经被扯到只剩三分之一头发。
扯住头发之后,项邈用手背轻抚对方颈部,就仿佛在哄宠自己爱犬一般。
不过死士已经珠目浑浊,对项邈的任何动作都毫无反应: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昨日说的柳姑娘,她是谁?”
“我们受命保护的短发女子……”
听完死士的回答,项邈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知道那短发女子姓柳又能怎样?这信息根本没什么价值。
也就是在这时,项邈意识到面前死士根本不知道多少事情,只管按照自己主人命令行事而已。
辛苦那么久审一个小角色,项邈心中怨气噌噌往上涨,突然拿起烧红的尖头火钳猛刺向死士心口,厉声道:
“说一个有价值的,本王便成全你!”
见那火钳一点点逼近自己心脏,死士原本混浊的眼球骤然有了神采,仿佛恨不得自己心脏能主动跳到火钳上面一般,急声说道:
“我们,我们都是三年前,被人从半规山庄买来的……”
“就这些么?”
项邈拿着火钳只是刺穿皮肉,并不继续往里,除非死士继续给出有价值的东西。
“三年前的,立夏那天……”
死士说出了一个具体时间,同时哀求项邈放过自己:
“没有了,没有了,求求您,求您成全我……”
“本王不关心你从哪来,重想!”
“吩咐我们做事的人,他会枪,会枪法……和扶家的招数,很,很像……”
项邈心知对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手臂瞬间发力,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项邈下手角度找的奇好,故而没喷出来多少血,却没想到死士口中突然吐出一口带着糜物的脏血。
虽然项邈第一时间躲开,但还是被喷到了身上。
项邈本想赶紧出去和桑桑交流下审讯结果,可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寻思桑桑怕是闻不得这种味道。
故而换了一件衣服离开刑讯室。
苦熬了一夜终于撬开了一个一块骨头,且得出了有价值的信息,项邈去找桑桑路上兴奋的跟踩了风一样。
然而推开门,桑桑人却不在。
影姑娘见状,赶紧打手势告诉项邈桑桑姑娘觉得自个身体不适,想出去透透气,估计现在人在甲板上。
才在船尾的位置看见桑桑——
此时天将破晓,白夜的明与长夜的暗互相中和,天地间一片混沌,唯有东方有一点光亮正在一点点撕破云层……
桑桑此刻正扶着船沿,静静看着光亮传来的方向。
一夜不停歇的审讯,兴奋和癫狂的情绪也持续了一夜。
这种情绪也让项邈整个人都处于敏感中。
对于桑桑突然避开自己的行为,项邈下意识认为对方是害怕,嫌弃,厌恶自己。
看着对方背影,项邈心中冷笑——
若你桑桑真是个纯良小白兔,那你嫌弃我也就认了。
可你先去审讯那个姓吴老头的时候,下手可一点不比自己客气,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残忍暴虐?
项邈越是这样想,心中火气越大,都顾不上压脚步,噔噔大步走到桑桑身后,不由分说按住对方肩膀,强迫她只能面向自己:
“你怕我了?”
“我没有。”
桑桑回答的很平静,见项邈额头上的血迹没有擦干净,抬手帮他擦去。
与此同时,桑桑还问了一句现在出发的话,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国都?
“怎么?你回去有什么急事么?”
“我想回扶家一趟。”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点着了项邈心中怒火——
既然你不怕我,着急往扶家躲干什么?
项邈坚持认为桑桑脸上淡然的表情一定是装出来的,当即将桑桑两只手都固定在船沿上,而后粗暴的用大拇指按在了脉搏位置。
桑桑此时确实没在撒谎,只是难受的厉害,故而脉搏跳的还是很快的。
同时,项邈也摸出对方熬了一夜之后气血极其虚弱,轻按都按不出脉来,只有用点力往下压,才能感受到针一般粗细的脉跳。
先不管桑桑有没有撒谎,明显摸出对方身体难受,项邈火气瞬间矮了一截,回答说正常速度行驶的话,估计需要三到四天。
“能再快些么?”
桑桑这话刚问出口,就懊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项邈听到这句立马认为桑桑是着急离开自己,方才矮下去的火气瞬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