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还是了解项邈的,一听这话便猜出来原因:
“你是,不想让我去扶家?”
见项邈点头,桑桑心中有些不悦——
前两天明明已经同意了,今上午还派了人去扶家统治,晚上又后悔是什么意思?
见桑桑眼中似有不悦,项邈连忙靠住桑桑肩头,断断续续说不是不让你去,扶步洲好歹是你亲爹呢,一趟家不回像什么话?
只是他心中实在担心桑桑去了扶家之后会不安全——
那死士都说了,他听命的那个人会扶家枪法。
扶家枪法出了名的不传外人,若那人是偷学去的也就罢了。
万一那人就在扶家人呢?
说不定自己去了扶家还和他天天有接触,那对方岂不是又有了来杀自己的机会?
这点别说项邈担心,就连桑桑心里也打鼓。
见桑桑许久不回答,项邈抬起湿漉的双眸,眼巴巴看着对方:
“那,那你说,你这趟去扶家,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
桑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出了准确时间:
“五天,五天之内,无论我找不到什么线索,我都回来。”
说罢,桑桑又问起项邈是不是还有工作,如果有,自己去给他弄点醒酒的汤来。
项邈瞄了一眼桌上仍有半尺厚的,自己还没过目的账本,撒谎道:
“没了,都处理完了。”
这次喝酒,桑桑明显感觉项邈就怕丢了自己似的,一直盯着自己看。
自己也躲不过对方频频看过来的眼神,桑桑看着先朦朦胧胧的淡色瞳孔,心中小鹿乱撞。
打认识到现在,两人从来没有对视过这么长时间。
桑桑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愣愣看着项邈眼中的自己——
或许是项邈瞳色较浅的缘故,自己的倒影在他眼中十分清晰。
“桑桑,你在乎我吗?”
“当然在乎。”
桑桑回答的毫不犹豫,项邈的问题却接二连三:
“有多在乎?”
这问题问的桑桑一下子犹豫了,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我,现在还不知道……”
有多在乎呢?
心中有他?
事事顾及他?
为他不在乎自己性命?
为他永远留在这里也好?
现在到哪一步了呢?
桑桑也不知道,倒是担心项邈听到这里又要闹性子。
可项邈这次倒冷静的很,只是嘟哝道:
“嗯,也是,毕竟相识也不久,又还未成亲,不作数的……”
看着项邈熟桃一般的脖颈,桑桑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嘛,那个算计人时得瑟自信的偏执王爷,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追着问自己求证在不在乎他啊?
此时间,项邈还在嘀咕着【没那么在乎就算了,我也能接受】之类的茶言茶语,惹得照着他脖子不是要害的地方,啊呜就是一口。
既是欲望使然,也是警告项邈别瞎叭叭:
“何必在乎这个问题?反正我的底线一定会因为你项邈两个字,一退再退不是么?”
项邈还等着桑桑用花言巧语来哄自己呢,那知对方这么实在,大实话直接往外说,心里差点破防,但还是嘴硬道:
“哼,哼,巧言令色……”
“我有没有在巧言令色,你自己清楚。”
项邈这会儿刚沐浴完,头发用力摸上去还是有点没干的样子,一身松散的淡青色睡衣就差把【勾引】两字写脸上了。
桑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朝对方靠的更近了。
但项邈却慌了,忙用手轻轻按在桑桑肚子上,示意对方不要再贴近——
她一身的伤好不容易结痂了,新长出来的血痂都死死连着皮肉,强行蹭掉可是钻心的疼痛。
而且……
自己也不是什么多正经的君子。
想到这里,项邈多少有点后悔设计这么一出——
知道自己醉态勾人,想着勾桑桑过来和自己贴贴,但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道行。
更让项邈没想到的时,桑桑居然敢将自己双手禁锢起来。
此时间,项邈心中是真害怕自己马上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你想干什么?”
听着项邈发抖的声音,桑桑心也跟着一并发抖。
不过对方既然诚心诚意提问了,那自己倒也不妨大发慈悲告诉他:
“那天你怎么对我,我现在就怎么对你——”
那天?是在去青龙鬼市之前,自己将桑桑肚子啃成花猫的那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