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项邈也听过自己胃部有病根,桑桑也是格外注意了这里,见此处病状十分明显,桑桑抬眸问道:
“你……不会忙到连今天的晚饭都没吃吧?”
桑桑正寻思项邈身边有关柏这个细心人照顾,不可能会忽略他吃饭的事情啊?
正要责怪,项邈赶紧解释——
确实来的匆忙,但关柏也准备了鱼饼想让自己在路上吃,只是自己实在没胃口,丢马车上一口没动。
“你在心疼么?”
看着桑桑皱眉的模样,项邈心里巴不得自己胃病现在就犯。
“我警告你别整这死出。”
桑桑一边警告,一边掰开项邈扯着自己衣衫的手,
“我叫人弄些吃的过来,你现在这年纪胃就不行了,以后还不得抱着药罐子过日子啊?”
说罢,桑桑起身出门叫人准备吃的过来,速度快的项邈都没来得及阻拦,只能闷闷不乐道:
“本王说了是没胃口……”
他项邈自己就是大夫,又何尝不知道其中危害,只是现在看到食物就心生厌烦,硬吃下去的话十有八九会忍不住吐出来。
可面对桑桑关心,他也不好过于排斥。
这玩意项邈在半尺雪尝过,自然知道这是山楂泥和糖渍过的话梅果肉和在一出,而后在梅花模具中压出糖块的模样,精巧的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尝尝这个呢?”
桑桑说着,将碟子递到项邈面前。
见桑桑没有拿着一堆食物硬让自己吃下去,项邈眼中的烦闷烟消云散,抬手拈起一块送入口中。
酸溜溜的东西吃下去,项邈对食物倒没那么排斥了,面嗦的飞快。
因为需要躲着陶渐,所以项邈今天是走小门偷摸过来的,半尺雪里面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那小厮还以为桑桑今天和往常一样在房中钻研医书,故而也没打扰,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声自己来了,而后推门而入。
哪曾想一进门就看见姑娘在和一个男子嬉闹,那小厮还寻思半尺雪那个乐师能有这么大能耐呢,定眼一看对方面貌,魂差点飞出去。
见那小厮惊慌失措的模样,桑桑捏着项邈的腮帮子微微往一旁转,意思是不准他这么瞪人:
“没什么事,你去吧。”
桑桑说罢,抬手将提前摘下的青玉双鱼玉扣抛给那个小厮。
由于那个小厮实在不敢抬眼,自然没法接住玉扣,就听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喀声,慌忙捡起来退出门。
见门关好,项邈这才向桑桑抱怨:
“这是皇帝赐给本王的物件,你也不怕摔碎了?”
次日一早,陶渐特地留到天亮才走,果肉在庭院里看见了不少人再低头寻找,随口一问,那些人果然是在找一个玉扣。
陶渐握着玉扣的手背在身后,一边盘问一边明知故问:
“哦?什么样式的玉扣?”
“这个小生就不清楚了,只说是青色的。”
见桑桑如此重视这玉扣,陶渐人都快到校场了还在得意。
正要下马,突然有军士过来向自己汇报道:
“大都督,扶桑姑娘不知为何,一大早就在帐中等着大都督,看她样子,似乎颇为急躁。”
废话,皇帝赏赐的物件,自然有种宫中的特殊记号,这玩意儿丢了搁谁谁不慌?
这几天陶渐早已把桑桑去半尺雪的事情传给了勤王府,本来项邈就“将信将疑”。
要是这玩意丢项邈面前,那桑桑给他带绿帽的事算是坐实在了!
既然项邈爱干净,那断然不会轻易原来桑桑如此背叛的行为。
一旦项邈动怒,既有可能迁怒桑桑不让她出征,亦有可能向皇帝请求退婚——
要知道项邈给的彩礼大部分都将做军费所用,而这些军费,不出意外的话,将作为此次出征北庭的军饷所用,退婚可是影响到整个家族的!
所以进帐之后,陶渐拿捏猎物的表情和桑桑紧张愤怒的表情瞬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桑桑也不拐弯抹角,目光死死盯着陶渐移动的身影:
“被你捡到了,对吧?”
见陶渐长时间沉默,桑桑差不多也“猜”到了玉扣确实在他手上一事,整个人急的从椅子上霍然起身:
“你……”
此时此刻,陶渐彻底上头,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颇为陶醉的听着桑桑恨不得宰了自己的喘息声。
“好……好,好!”
桑桑心知对方手握重大筹码,自然不可能和自己说玉扣的事情,更不可能归还,只能怒摔一下衣袖,愤然离去。
当天夜里,半尺雪的蓬尔姑娘破天荒陪了一位男子,而且陪了整整一夜。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见多识广的东方先生都看傻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