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根本没有放过于阗的意思,且已经派兵杀入沙漠深处,将躲藏着的于阗国人几乎屠尽。
此时项邈母亲身居宠妃,有的是人脉和金钱,想逃倒也不是难事。
奈和腹中的孩子让她赌了一把,赌皇帝有朝一日能转变心意。
可直赌到的却是幽禁冷宫。
与此同时,皇帝也知晓伶妃伪造命格,收买太医等事件,当即意识到接下来对方一定会带着孩子出逃。
所以等项邈刚刚满月,就被灌食了毒药。
从此之后,项邈每隔半月就要服食缓解毒发的药物,
如若伶妃敢逃,那等着小项邈的便是毒发身亡。
却因为毒药积攒,瘦弱的跟冰天雪地里饿肚子的鸡仔一样,
才七岁孩子就这模样,别说成才了,能不能养到成年都是个问题。
为了项邈的未来,伶妃不得不再做打算——
当年宫里人都说伶妃有点福气,病怏怏七年,身体竟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甚至又一次得到了皇帝的恩宠。
其实是伶妃早已做好了,用最为猛烈的补药让自己病体恢复如常,同时打扮与神态皆模仿吴贵妃的模样。
一连几夜承宠,再加上伶妃暗中使了手段,自然十分顺利怀上了一个孩子。
不过伶妃知道这孩子生不下来,唯一的用处就是和皇帝做交换,换来能彻底解掉项邈身上寒毒的解药。
同时也清楚皇帝对自己的感情早晚会随着时间流逝转变为厌恶,这对项邈未来是极其不利的。
而且只有自己死了,项邈这只囚鸟才能飞出宫墙,了无牵挂。
在确定项邈已经服下真正解药之后,伶妃当即停掉了补药,不出三日便流产,直至血崩而死。
项邈小声告诉桑桑,给自己母亲透露吴贵妃命格的那个人,其实多次明确表示自己有能力帮她逃跑,只要伶妃能舍得项邈这条性命。
“她明明有那么多次能走的机会,却因为我放弃了每一次。”
此时是桑桑蜷缩着,从动作上来看,是项邈在保护着桑桑。
但桑桑清楚刚刚卸下心防的项邈,此刻比冬日湖面上的薄冰还要不堪一击。
或许是气温有点冷的缘故,桑桑脑中莫名浮现出一片大雪漫天的世界。
项邈就仿佛小兽一般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
宫中阴冷无炭火,又值寒毒发作,气息弱的仿佛死去一般……
一开始桑桑还以为项邈身体冷是他墓偷多了,合着是他爹不当人。
难怪项邈在行刺完之后,还想着把宇文玄卿尸首送给皇帝,巴不得他能再气死过去。
……
次日,考虑到桑桑月信还没干净,项邈说什么也不允许她上马跟队,而是叫人赶了辆马车慢悠悠走着。
桑桑也清楚自己身体如何,故而配合的很。
直到两天后再次休整,桑桑搁被窝里死死扯着项邈衣领表示抗议:
“我要是再落队,可就跟伤病员走一道了,你让前面将士都怎么看我?”
桑桑的耳目遍布军中,有人如何议论自己,自然是可以得知。
扶家军还好,先前在西校场都见识过自己的实力,虽有些怨言,但总体还是信服的。
倒是朝廷拨来的军队,眼中全然不把自己当上级,开口就是女子本弱,实不中用,全靠拼爹。
之前在王府两人会各自分开去忙自己事情,但在行军途中,两人白天同乘一辆马车,坐累了便下来携手而行。
如此形影不离,让项邈安全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而且两天里桑桑没一次拒绝自己的亲昵,这让项邈颇为得意,心中下意识认为桑桑其实根本舍不得离开自己。
见自己抗议项邈全当耳边风一吹而过,桑桑忍不住咬了对方舌尖一口以示警告。
项邈吃了痛,蛇一般将自己信子收回,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一阵咚咚哐啷的怪响。
在怪声响起的瞬间,桑、项二人便立刻判断出是从隔壁帐篷传来——
为了方便保护项邈,再加上军中条件有限,关柏就和桑桑手下的【五、六、七、十一】四人同挤在一个帐篷里休息。
能传出这动静,桑、项一听就知道是他们打起来了。
毕竟谁都看的出来关柏瞧瞧不起墙头草。
不过关柏性子沉稳人靠谱,就算打起来也是点到即止,更不会明面上和人撕破脸。
所以桑、项二人懒得去管这事,被子一扯继续商量他们的事情去。
黑暗中,项邈嘀嘀咕咕表示这两天有雨,确实不方便坐马车,咱骑马按照正常速度赶路,等身子痊愈之后往前追完全来得及。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明明预测的是阴雨天气,然而凌晨时分却下起了豆大的雨滴,全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