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方面扶步洲就比项邈大上一圈,因此两人愣是撞了十几个来回不分上下。
众军士见两人总是谁也不输谁,还以为是丈人和女婿之间互相客气,起哄声一浪大过一浪。
得亏邓许青脑子转快,扬着一张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字的信纸,大喊前方来信,请扶步洲赶紧来看才让此事作罢。
对于扶步洲这个反常行为,桑、项二人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不为别的,只是在试探项邈本事罢了。
扶步洲虽上了年纪,但他尚且还能在几十招之内胜过于庭,可见实力深厚。
项邈能接他十几下碰撞不落下风,定然不是众人口中那只是有点防身本事,天天坐着算账肌肉都快坐退化的王爷。
好在第二天依旧是停战的日子,熬了一夜未睡的桑桑也能无事睡到晌午时分才勉强睁眼。
项邈则是浑身疼的不想下床:
“看时间,孟不惑此时该到北庭了吧……”
桑桑轻轻点头:
“放心,我的安排出不了岔子,你呢?你于阗接应的人都到了吗?”
项邈看着怀中,仿佛在说梦话一般嘟囔的桑桑,心感慨这小家伙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如此慵懒自信的语气,倒真如关柏说的那样,越发和自己相像。
“哼哼,那是自然……”
在昨夜扶家军肆意玩乐之时,北庭那边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十五万大军将至的消息被桑桑连夜传入了北庭。
大宁此次来势凶猛,戚淳远多少也感觉到了北庭气数将近,便私下买通几个大臣,让他们在议会时故意提出开城投降一事,想看看众人的态度。
而得到的结果,委实让戚淳远心中苦涩——
那几个提出投降的大臣,差点让一伙武将当场踹倒。
至于文臣,也无一人愿主动降。
其中武将态度最为明显——
如果为了百姓,北庭可以降,但那也得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全部战死再说。
见所以大臣态度完全一致,戚淳远心中感慨万千——
若他们也是像大宁这样疆域辽阔,人才济济的大国,何愁传下千秋万代,何愁不能青史留名?
“众卿态度,本王……”
戚淳远知道今日商议不会出现其他变化,正准备说结束语呢,谁知门外突然传来郭渠叩门的声音——
郭渠在北庭没有实际权力,但她确实有实力在,自然能赢的朝臣与百姓的尊重。
见门叩的急促,戚淳远赶紧令人开门。
“孟,孟不惑,他跑来北庭了!”
郭渠显然是一路猛跑过来的,说几个字都要气喘不已:
“殿下放心,他此刻身负重伤,我刚一见他,他就晕死过去,此刻已经命人医治——”
就目前形式来说,北庭正前方,也就是东方被大宁围着。
前不久西洲被拿下,南边的出路也被堵死。
可北边还空着啊!
北庭的北边属于匐延,大宁虽派遣了都护在此驻扎,但由于地广人稀,难免有顾及不到的。
自打大宁堵死南边之后,戚淳远就担心北边也发生同样遭遇,故而早早加派兵力严防死守。
郭渠得空也会带着狼群过去巡视。
谁知在今天半夜,狼群突然吠叫不已,郭渠策马追出三里敌之后,突然就看见孟不惑跟丧家犬一般躲在草丛中发抖。
更离谱的是,孟不惑两胳膊全没了,一脸的面黄肌瘦,赤裸的双脚被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见了郭渠,更是把她错看成桑桑,一路咒骂,一路狂奔着逃跑。
“看他模样,像是在大宁逃出来的……”
郭渠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但同时,他也表示大宁看守不应当如此疏忽,怎么可能让孟不惑如此重要的人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