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卓宇过来,项邈赶紧小声提醒桑桑——
这家伙虽然没立过什么战功,但却是个实打实的武痴,一把斩马刀耍的出神入化。
桑、项二人观察能力谁也不输谁,在严卓宇过来的刹那,两人几乎同时发现对方瞥了一眼别在马身上的斩马刀。
那把斩马刀通体呈现出古铜色,唯独刀身开刃处裸露着生铁的颜色。
武器长的也是邪门,五分之三为持握处,剩下五分之三,则是斩首刀一般的形状。
这要是在战场上舞起来,别说马头了,就是马身也能对半劈开!
此时严卓宇正带着大约六千多朝廷军士围着校场训练,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桑桑一眼便能看穿——
不就是想和自己比划两下,让众军士看看自己惨败的模样,树立自己威信么?
“没关系,我就稀罕这种上赶着来送的!”
桑桑说罢,猛夹了一下马腹上前。
见严卓宇犹豫不定的模样,桑桑干脆主动取下蛇纹梅花枪,上前就刺——
先前和于庭对战时,桑桑是凭着感觉发挥。
现如今早已经过扶步洲一番指教,枪法早就上了好几个层次,根本不怵严卓宇。
严卓宇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白袍银甲,将自己拾掇的仿佛下凡的天将一般。
至于长相方面,桑桑一看就是没遭过风雪的,比于庭略黑一些,俊朗中多带了一些傻气。
同时出生的招数也和于庭有些相似,都是蛮横霸道,只是
可惜斩马刀比长枪重上一倍,挥刀的速度自然要比于庭慢一些,
巧了,桑桑就是灵巧迅猛那一挂的,于庭现在都不一定能抵挡的住,更何况严卓宇?
与此同时,邓许青也在不远处带着几千军士操练,听闻桑桑和严卓宇打起来,并未惊慌,只是拍手示意弟兄都去看个热闹。
眼见周围聚拢过来的军士已经多的不能再多之时,桑桑招式瞬间凌厉起来。
每一刺每一挑,都是冲着能要严卓宇性命的位置。
不一会,尚在自己大帐中摆沙盘的严承就得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严骁骑尉被扶桑姑娘打的满地乱爬。
将严卓宇从马上逼下来之后,桑桑干脆扔开长枪,用近身功夫夺了对方的斩马刀还不罢手。
追着严卓宇一路拳打脚踢,且专往他白衣服上踹。
好好的白袍小将,被踹的满身都是7.5寸的小脚印,早就羞恼到了极致:
“你等着,等班师回朝之时,我定要在皇帝面前参你扶家一本!”
之前为了哄骗皇帝尽快派出第二批兵力,桑桑就在攻下北庭第一道防线上面的时间做了假。
这事时间对不上,自然一问就能暴露。
就算皇帝不介意,但毕竟是欺君之罪,一旦在众臣面前被揪出,那皇帝必须要给点惩罚意思一下。
严卓宇本想拿此事威胁桑桑,奈何桑桑根本无所谓,甚至有点乐呵:
“我定要——定要?”
桑桑颇为玩味的重复着严卓宇话语中的关键字:
“严骁骑尉作为将领,作战时应当作为表率冲锋在前,可战场上刀箭无眼,生死一刹,您如何能确定自己一定能活着回去?”
“还是说,严骁骑尉您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上阵,而是稳坐营帐中看弟兄们出生入死,血染疆场?”
说实话,军士们看着将领衣食住行都比自己强,哪怕是再忠诚信服,也是有一点不满的情绪在的。
而对于严卓宇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存在,更是深感不公,不满。
桑桑拿捏住这点,一下子点着了众军士的情绪。
当然,心中不满归心中不满,那些朝廷军士并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只是在扶家军士放肆嘲笑他们之时,一直沉默以对。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严承作为目前军营中最高领导者,自然是要将两人叫过去问话。
桑桑在养病之时就从项邈听到对严承的描述——
美髯三尺,气宇威猛,可惜是南方出生,个子稍稍矮了一些,使得气场打些折扣。
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考虑到自己儿子输的确实狼狈,严承自己也气不打一出来,狠抽了严卓宇两鞭怒骂丢人。
“严将军,此事如何能全怪骁骑尉呢?他不过是吃了斩马刀笨重无比的亏罢了。”
扶家的枪法本来诞生的时间就比严家的斩马刀要久,且多次在战争中不断改良,其杀敌能力肯定是比严家要强的。
这是事实,但桑桑拿出来贴脸嘲讽就是不地道了。
严承想发作,可考虑到某方面两人是统一战线的,只能用眼神示意恨不得再次动手的严卓宇赶紧出去。
确认严卓宇的脚步声已经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