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桑桑的预判,北庭在看见大宁几乎所有军士都聚拢在北边攻城之时,定然将这当作最后一战。
毕竟羌湖被拿下之后,直接从北边攻城可比攻打第三道防线容易多了。
自然认为第三道防线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从而将大部分了兵力全部派往北边。
事实也正如桑桑预判的那样一一发生——
此时第三道防线上面,四万多西洲士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限制北庭士兵的行动。
另一部分则忙着将防线城门上的铜栓全部搬下。
至于孟不惑领着的三万士兵,他一到庭州城楼下就发出攻城的命令,三万军士瞬间从台阶涌上城楼……
庭州城楼仅仅有一万军士把守,怎么可能抵挡?
直到前面发现不对的李将军拨马回头相助,这才没让孟不惑占上风。
但那又能怎样呢?
有了里面人的配合,于庭攻破第三道防线自然势如破竹,没一会就带着大军来到了庭州城楼下。
在第三道防线被彻底打开的同时,项邈立刻随手抢走一匹快马,勒令马儿全力跑往羌湖方向。
而就在项邈离开后不久,接二连三的炸响瞬间从身后,也就是庭州城楼的方向传来——
桑桑心知大军冲进北庭城中占不到便宜,所以她只要于庭用炸药将城楼炸毁就是。
如此一来,北庭入口大开。
大宁军士占据处于高位的第三道防线,这压迫感直接拉满。
虽然没进城楼,但将城楼炸个稀烂,这已经和破城没什么两样了。
北边那打的正酣,严承与扶步洲两人虽不参战,但也在船甲上全程盯着战况。
在于庭破城的消息传来时,两人目瞪口呆:
“什么?你说什么?”
前来报信的军士只当两人是真没听见,当即大声重复了一遍于庭已经破城的喜讯。
“这怎么可能?”
见严承一副死活不愿意相信的模样,扶步洲默默拉着对方,并向他解释说孟不惑早降了。
如果今日驻守第三道防线的是他,且北庭兵力占少数的话,两拨兵力里应外合,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么大的功劳让给于家,你倒心甘?”
严承表明是在质问扶步洲,但他心里一想到破城这样重大的功劳居然落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他心里更不甘心。
桑桑从出兵前就和扶步洲谈论过要将重功让给于庭,扶步洲当时就没意见,现在依旧没意见:
“冤冤相报何时了。”
扶步洲说罢,看了一眼前方战况——
虽说那些活僵勇猛,但北庭显然是几乎动用了全部兵力在抵挡。
既然于庭那城门已破,当务之急应当赶紧调派兵力,助对方稳住战果。
只见扶步洲与严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达成了共识——
活僵先不管了,他们现在被桑桑血液引的发狂,根本听不懂人话。让他们去耗一耗北庭的兵力也好。
那些没受伤或伤势不重的军士,立刻鸣金示意他们退回岸边。
正当扶、严二人将收兵的命令吩咐下去之时,突然又有一浑身湿漉军士冲来:
“姑娘……姑娘打捞上来了!”
扶步洲一听,当即推开众人,顺着那浑身湿漉军士所指的方向冲去——
下方的湖面上正飘着一叶扁舟,此时间,桑桑带着的十一人与项、关两人,全部都在推着那扁舟朝岸边拼命游……
见扁舟上的桑桑四肢垂软,积了水的腹部高高隆起,扶步洲整个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一旁的严承赶紧命令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船调回去!”
大型的战船笨重,等扶步洲赶到驻地之时,项邈已经将桑桑带到了营帐之中救治。
扶步洲一路数次跌撞,才赶到营帐前,然而还没走近,就见除了项邈,关柏与那十一人全部站在门外。
若说他们是避嫌,可那些大夫和几个婆子也同样在帐外站着沉默不语,又算什么呢?
见此番场景,扶步洲心中已经预感到了情况不对,实在不敢开口询问,就怕得到的答案与自己所想的一致。
倒是一旁的严承忍不住指着众人呵斥:
“怎么回事?为何不进去帮殿下一同照顾姑娘?”
几个大夫颇为为难告诉众人,他们无论如何检查,扶桑姑娘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奈何项邈不信,见一众大夫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劝说自己放弃节哀的,瞬间大发雷霆将所有人赶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但营帐中不断传来沸水煮开的咕噜声与项邈不停走动的脚步声,扶步洲就知项邈还在里面救治。
估计自己这会儿也不方便进去,扶步洲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