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攻下西洲与北庭而言,最终受益者还是本王……”
项邈认为,自己不过是照顾了一些日子,与桑桑豁出命来为自己攻城铺路相比,前者跟本不算什么。
为他攻城铺路么?
桑桑眼中隐约泛起一丝难以觉察到苦涩,不过某些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没错。
也就在这时,桑桑突然看见不远处放着了一张躺椅,见躺椅上铺着被褥,表情瞬间委屈起来:
“你,你要和我分床?”
项邈无奈表示自己是有这个打算,不过:
“只要你不胡来,一切以自己身体为重,本王什么都依你。”
“好……”
经此一事之后,桑桑果然老实了很多,除了吃睡之外,任何事情都不管。
有些时候,桑、项二人都觉得这僵毒放在桑桑身上,完全是利大于弊的。
这才卧床个三四日,桑桑身体就恢复了常人需要半年才能恢复的程度。
等五六日后,桑桑已经能下地自个走路了。
项邈在一旁看她这兴奋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刚长出双腿上岸的小鱼妖:
“好了好了,玩一会就找个地方歇着,别累着自己。”
正说着,项邈突然将双臂张开,示意桑桑自己就是那个地方。
等桑桑在自己腿上坐稳之后,项邈鬼使神差一般提起了离开桑桑的那十人。
项邈不怀疑那十人在侍候桑桑的忠心,只是担心他们毕竟接触过桑桑,自然对桑桑在乎什么,存在什么弱点这方面有所了解。
“如若他们下一任主子是你对头,那该如何?”
桑桑淡淡一笑表示无需担心,在攻破西洲之后,自己就默许那十人在城中搜刮财物。
“就凭他们那贪心,怕是手中已经积攒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才不会再干日夜都有小心脑袋的生活。”
至于自己弱点,只要项邈将他自己保护好——
“那我就不存在任何弱点。”
项邈也不知是真觉得有道理,还是被桑桑略带深情告白的话迷了心窍,当即答应对方自己不会追查那十人的下落。
“他们本就是在我逼迫下残杀同伴才选出来的,能老实在我手下做事,这足够我阿弥陀佛了——”
再说,十一个人里面能出一个对自己真的忠心不二的【十一】,桑桑已经很满意了。
由于需要避嫌的缘故,别说【十一】了,就是关柏也进不到月歇殿的后殿。
关柏需要按项邈吩咐在于阗各处走访,每日并不得闲。
【十一】并未得到项邈信任,自然不会让他做任何事情,只管给了钱币让他随便玩去。
听闻桑桑身体恢复的奇快,【十一】这几日更是敞开了玩,夜不归宿早已是常态。
“那可不行,我是真想将他当作心腹培养的,怎可放他疯玩?”
听项邈说他也不知道【十一】行踪之时,桑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反正这些日子在于阗无事,正好让你的人好好教他一些。”
桑桑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将【十一】调教的成熟些,让他服侍桑桑项邈才更放心。
可正当项邈想要令人去寻找【十一】的消息之时,前殿却传来请求通报的声音。
那声音明显十分焦急,后殿的两个侍女也不敢耽搁,忙跑过去询问情况。
不出片刻,前去询问的侍女忙走到项邈面前转达——
【十一】和安赞尔姑娘搁大街上打起来了。
安赞尔姑娘?
这人桑桑不认识,可名字却十分熟悉——
【十一】虽进不了后殿,但项邈好歹有点良心,会在桑桑衣着完好时让【十一】进来看一眼桑桑。
当时桑桑听得到外界声音,就听着【十一】在自己耳边委屈抱怨——
在关外时,他一眼看出那位安赞尔姑娘就对项邈别有心思,并当场结下了梁子。
入城之后,桑桑长时间不醒,关柏忙着见不着人,项邈又不管自己,安赞尔姑娘就仗着她是一众孩子中最得重用的几个,屡次用权利刁难自己。
例如叫人哄骗【十一】关柏让他过去,等【十一】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进了于阗一众大臣商议要事的屋子。
【十一】只当关柏等会就来,就站在一旁老实等着。
这老实模样,一众大臣自然而然将其当作了侍从,时不时对其呼来喝去。
若愿意说中原话的,【十一】还能按他们吩咐做事。
可遇上只说于阗语的,【十一】只能当作没听见,或者按照对方手势猜测,自然错误百出。
巧的是,当天在场有顽固一派——
虽项邈勒令于阗上到为官者,下到侍从侍女,都必须同时会两种语言,但架不住有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