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桑桑说自己回来的同时,项邈还感觉到有人在用毛巾在自己额头擦拭呢,当即抬手扯住了那只手:
“乖乖,是你吗?”
“是,是我……”
那声音依旧是桑桑才有的声音,只是这语气莫名有种没自信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项邈正高兴上头,丝毫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急不可耐的摩挲着软软的小手。
若不是摸着那手掌心的位置有两道伤疤,项邈差点吻上去——
这伤口桑桑有没有不知道,但关柏当年为了抬墓门,曾在手指与掌心的位置形成了两道平行的伤口,这点项邈还是记得的。
在摸清这伤口的刹那,项邈当即明白过来是关柏在哄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气那手一甩,并气呼呼将脑袋扭去了一边。
也是今日,项邈才明白为何自己一难受,总能在梦中听见桑桑的声音,敢情是关柏模仿来哄骗自己的!
不过这也是关柏的无奈之举,谁让项邈一病就像受了伤的动物一般蜷缩在他自己所认为的安全之处,除非亲近之人,谁也靠不了他。
关柏虽能近他身,但始终要安抚上许久才能让其镇静下来。
霍姑姑在宫中又不方便外出,无奈之下,关柏才用了模仿桑桑声音这一法子。
反正项邈病的迷糊,他也无法仔细辨别这声音,只要不让他碰到自己就好。
谁知今日项邈动作实在太快,再加上关柏身上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劲还未完全褪去,这才翻了车。
见关柏尴尬不已的模样,一旁盯着的骆宝珠着实没忍住笑意:
“愣着干嘛,擦啊。”
“是,是……”
关柏听罢,赶紧收住假声,忙不迭将捂热的毛巾再在冰水中过了一遍,继续为项邈擦拭。
足足融化了两盆冰水之后,项邈高热的体温才暂时恢复正常。
体温下来的项邈是舒服的睡下了,忙活这么久的关柏早已是疲累不堪,直接趴在放鞋的脚踏上几乎睡死过去。
见关柏撑着一口气迟迟不愿睡下,骆宝珠无奈解释道:
“我若想伤害你家殿下,何必大费周折将其从火中救出,你说是吧?”
雷火堂与项邈做交易并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而是在五年前,项邈就在暗中资助青黄不接到几乎倒闭的雷火堂,否则骆堂主也不会冒着死全家的风险给项邈提供军火支持。
一旦项邈出事,雷火堂所干的事情必然会让皇帝知晓。
皇帝手下有专门提供军火的部门,何必要它雷火堂?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那下场定然不会好看,这点雷火堂心知肚明,他们当然不会伤害项邈一丝一毫。
想清楚这点后,关柏终于放心昏了过去。
见关柏睡过去,原本坐在桌前的骆宝珠嬉笑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起身行至项邈床前,小心翼翼挨着床沿坐下。
她并不动手,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端详着项邈面庞。
“怎么?两年不见,可是觉得这张脸生疏了?”
骆宝珠没曾想项邈是在装睡,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啊?什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