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祈愿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江倾珩的手腕还被拴在床梁上。
估计是因半夜想要动身的缘故,白祈愿可以看到江倾珩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
一夜过去,要是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胳膊不麻才怪,反正自己也已经起来了,白祈愿倒也没有再继续绑着江倾珩的必要。
于是他伸手,去给江倾珩解绳子。
估计是这么一动吵醒了江倾珩,江倾珩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看向朝自己凑来解绳子的白祈愿,先是眨了两下眼,然后脸上涌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早,阿愿。”
有哪个地位高且尊贵的人被绑一晚上不能动,还会在醒来时朝另一人笑笑的?更何况俩人还是“师徒”关系。
白祈愿当真不知道江倾珩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他被江倾珩这样对待的时候,也曾想过,他早晚也要让这个疯子经历一下这种事,让他也感受感受这种无力感。
因为像江倾珩这种人,估计只有在自己亲身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之后,才会明白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荒谬。
但没想到江倾珩在被绑了一整晚后,竟还能笑得出来?!
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是他主动提起的,他才无所谓?
一边想着,白祈愿解开了绳子,但江倾珩却还是这样往上抬着胳膊,一动不动。
“阿愿,我胳膊麻了。”
他说着,长长的睫毛微动,耳边有些凌乱的发垂下,发尖点上他殷红的唇角,使得此时的他看起来勾魂摄魄。
“帮帮我,好吗?”
白祈愿跟在江倾珩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虽然他的确觉得江倾珩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但这疯子的脸好看到能斩男斩女,他也是承认的。
他觉得江倾珩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了。
江倾珩无论是身份还是气质都很尊贵,一看就是普通人无法与之并肩的人,却又有着足够的魅力,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这样的人,此时手腕被勒得发红,躺在这里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对他说“帮帮我”。
就算是白祈愿,也会觉得这简直致命。
“好啊,师尊。”白祈愿说着,伸手,故意抓在了江倾珩发红的手腕上,一点点将他发麻的胳膊抬起来,“还好吗?”
他当然还好了,毕竟在白祈愿睡着后他便偷偷解开了绳子,直到天亮了才装回了睡前的模样,现在胳膊麻,都是假的。
但白祈愿这么问,江倾珩肯定就得做出因为胳膊麻而难受的样子来。
只见他眼微微一眯,伴随着一声轻哼,他的头往上仰了仰。
然后才假装固执道:“只是胳膊麻,没事。”
这一幕令白祈愿不由咬了下唇瓣,他觉得,如果江倾珩不是个疯子的话,那他简直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
压制住脑袋里越发荒谬的想法,白祈愿将江倾珩扶了起来,在简单的洗漱后,瞧见江倾珩坐在了椅子上,白祈愿先一步拿起了桌上的玉梳。
道:“师尊,弟子给你束发。”
说罢,他拿着玉梳梳上江倾珩有些发乱的发,另一只手故意玩弄起江倾珩的发丝来。
感觉很痒,连着耳朵都都开始发起痒来,江倾珩一想到此时在给他梳头的人是白祈愿,顿时感觉全身涌上一阵麻。
随之,眼神也变得有些发乱了。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瓣却已打开,将心中所想的人唤了出来:“阿愿。”
“怎么了,师尊?”也不知道白祈愿有没有在江倾珩的语气中发现他的变化,他依旧慢慢悠悠地给江倾珩梳着头发,“马上就梳好了。”
江倾珩没有再说话了,他安安静静地感受着梳子在他的发上划过,感受着白祈愿将他的发束起。
然后在白祈愿问他“师尊,我梳得如何”时,看向面前的镜子。
虽然并不是很好看,但江倾珩还是满意地点头,道:“好看。”
白祈愿朝江倾珩笑了笑,将玉梳放下,道:“既然师尊现无大碍,不如出去走走吧,一直闷在屋里,倒也不好。”
按他的原意,他本是想着找个理由将江倾珩关在屋里的,就像重启前,江倾珩对他那样。
但现在看来,江倾珩倒对现状很是满意,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令白祈愿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找点别的事儿干。
“那你呢?”江倾珩问道,他好像只在意白祈愿去哪。
“我自然是陪着师尊一起走。”白祈愿朝江倾珩笑道。
听白祈愿这么说,江倾珩也便无所谓在屋里还是在外边了,他点头应下,跟着白祈愿一起走出了屋去。
刚一出屋,便瞧见每日负责打扫天启阁院子的弟子已经在外边努力挥舞扫帚了。
看到江倾珩和白祈愿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