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
祁炙身子微微后移,手指将扣子扣好,声音低沉哑紧,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虚弱:“你怎么来了?”
“老师让我来给你送作业和笔记。”林饮秋注意到他泛红的脸颊,意外他是真的病了。
祁炙似是嘲弄地弯唇,他伸手接过林饮秋手里的袋子:“你现在可以走了,别忘了关门。”
祁炙强撑着直起身子要往里走,下一秒他身子无力地倚着墙,他虚弱地坐在墙边喘气。
林饮秋慌忙进门,她把鞋脱下放在门外,光着脚走到祁炙身边,她摸向祁炙的额头,被他滚烫的温度吓到。
看样子他发烧得很厉害,林饮秋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搬动他,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又因为她力气小扶不住他,只能半揽半扶地撑着他的身子。
祁炙难受地喘着气,温热的气息洒在林饮秋耳廓,激起一片酥痒,林饮秋微微缩了缩颈,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祁炙的手无力地垂在她的肩膀,他视线下移在她白嫩的脚上,他像是被迷住了一样,鬼使神差地,他吞吞吐吐说:“你把鞋穿上,地上冷。”
地是瓷砖铺的,冰冷的触角透过脚钻进骨里,但林饮秋现在无暇关心。
“你少说点话吧。”林饮秋每说一个字都在用力,娇小的身体撑着少年高大的身材,从背面看不由担心女孩会被压倒。
祁炙给她指明自己卧室的方向,林饮秋费劲地揽着祁炙的肩膀,一步一步走着,终于到了他的卧室。
林饮秋卸力将祁炙推倒在床上,她直起身子甩了甩酸涩的胳膊,长呼了一口气:“重死了。”
祁炙翻过身躺在床上,面上泛着红晕,已是神志迷糊了,他闭上眼,迷迷蒙蒙间说道:“地上冷,把鞋穿上。”
这人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让她穿鞋。
林饮秋不由觉得好笑,唇角刚上扬一点,下一秒却又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他家人怎么想的,竟然放一个生病的人独自在家。
一直光着脚的确并不方便,林饮秋在玄关处找到鞋柜,只是全都是男拖,林饮秋就只好随手拿了一双黑色的男拖。
男拖太大,林饮秋走动时还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偷穿大人鞋子的小孩,十分滑稽。
林饮秋又从他房间里翻出了体温计,测量后发现体温竟然达到了39度。
林饮秋着急地在房子里一通乱翻,最后终于在客厅找到退烧贴,给祁炙贴上降温贴后她才短暂松了口气。
不过她毕竟不是,为了保险起见,林饮秋还是要带祁炙去医院。
只是祁炙早上似乎都没吃饭,现在就快中午了,林饮秋便想着煮点白粥带到医院喂给他。
林饮秋怕他醒来找不到自己,关上他房门时便说了一句:“我去给你煮粥。”
房门关上,祁炙被关门声吵得微微皱眉,他难受地往下拉着领口,头痛因为降温贴稍稍缓解。
林饮秋打开冰箱,看着空落落的冰箱不禁怀疑祁炙是怎么生活的。
“他该不会天天吃外卖吧?”林饮秋自言自语着。
好在家里还有米,林饮秋就简单给他煲了个白粥。
下意识地,林饮秋放了一勺白糖进白粥。
弟弟生病时总不愿意吃白粥,为了哄弟弟她就会放一勺白糖,这种行为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林饮秋甚至忘记了,祁炙是十八岁的男高中生,而不是一个需要被哄的小男孩。
她找到保温盒,把白粥仔细装好。
林饮秋的手机没法网上约车,林饮秋只能故技重施,费力地半扶半揽他走出小区门口。
等她终于等到出租车时,林饮秋已是满头大汗了。
司机将车停好,忙下来帮林饮秋把祁炙搬上车。
为了让祁炙好受点,林饮秋便将祁炙平躺着,只是车辆空间狭窄,这样一来她就只能让祁炙的头躺在自己的腿上。
情急之下顾不得太多,林饮秋的手抚上祁炙的头,她焦急地催促司机:“司机,去第一人民医院,麻烦快些。”
祁炙难受地挪了挪头,林饮秋感受到他的动作,低头担忧地问他:“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