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不容易回到家乡,想起了幼时的零嘴,一时嘴馋,所以才让婢女去买的,没想竟忘了大夫的嘱咐,吃出了病……”
“那为何不说实话?”
“我怕哥哥责怪,便没有说实话,全是妹妹不好。”
李氏声泪俱下,即便这话只有三分真,可在她泪眼婆娑和娇弱柔媚的外表下,三分真也能有九分。
女人说完还不断抽泣,这分明是她的错,只是她这般模样,给旁人一种“我虽有错,但我不是故意犯错”的感觉。
李氏抹着泪,偷偷观察过陆航之。
陆航之尚未表态,她心里斟酌一番,继续道:“这全是妹妹不好,妹妹……”
“这本来就是你不好!”
陆寅趁热打铁,帮她添了点油。
李氏一听,大感不妙,再次放声抽泣,这情绪来得比前面还要猛烈。
“你先起来吧。”
陆航之神情无奈,但还是允许李氏起身。
事已至此,他定是要责骂她的。
李氏在他眼中就是个孩子,孩子不懂事,那便是大人无能。
“你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如今你已有了身孕,不是小孩子了,是要当娘的人了,你再不懂事,往后受难的还是你自己。”
“晓儿知道了……晓儿以后不会了……”
“你给很多人带来了麻烦,你知不知道?”
“晓儿给陆夫人赔个不是,还望夫人原谅晓儿的任性。”
“我倒没什么,只是陆府厨房的下人因此被冤,他们最无辜。”
李氏瞧了瞧那跪了一地的下人,即使心中不情愿给一帮下人谢罪,但她还是深深地低下了自己那颗头颅。
这起误会在李氏的忏悔和赔罪下落幕,众人是松了口气,但下人们的心里多少留了些许不好的印象。
林晚倾让厨房的人退了下去,事后,她为了安抚这些险些受冤的人,相应地给他们做了些补偿。
“还是咱们夫人心地好啊!”
“是啊,真不知道这陆家以后交给大公子,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嘘,快别说了,被人听去了咱可又有麻烦了。”
厨房的下人回到各自岗位,一想起今日之事,他们心中难免有怨。
有几个人憋不住,私底下抱怨了几句。
“我都听说了,你们做得好。”
后面,陆父传了林晚倾来说话,特意夸赞她和陆远之。
“这都是远之的功劳。”
林晚倾没有邀功,将功劳全都给了陆远之。
“还有我!”
陆寅插了一嘴,众人被他逗乐。
“这怎是只有我和阿寅的功劳呢,嫂嫂也是有功的,若非你拼命保全他们,那些下人可都得委屈死了。”
陆远之口快,他只是随口一说。
他这话正面是赞赏了林晚倾,可反面是批评陆航之。
陆父喝了口茶,进入沉思。
“长媳啊……”
“是,父亲。”
“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为父和陆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多谢父亲。”
“这个陆航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胳膊肘总是往外拐,要不是我的身子骨遭不住,我老早就冲到那臭小子的面前揍他一顿。”
陆父恨铁不成钢,也自知他和陆航之的脾气。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陆航之,他们父子见面,一言不合就会吵架。
林晚倾理解父亲,笑着安慰道。
“对了,你可知那李氏和孩子的事?”
“媳妇知道。”林晚倾想都没想就回了这句。
但她回答后,又觉得奇怪,李氏和孩子的事并非什么秘密,父亲为何多此一问?
“不管如何,人是航之带回来的,我也和他说过,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必须送他们母子走。”
林晚倾诧异,她担心自己又要肩负起绵延子嗣的重任,遂想留下这对母子。
“可父亲,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呀!”
“航之已经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陆家真的不管他们吗?”林晚倾再试探道。
“陆家为何要管?一个无名无分的野种,留在陆家只是祸害,这就算是陆航之那臭小子求情也没用,我是不会答应留下这个虐障的。”
谈到这里,陆父没了之前慈祥的面容。
“再说,你还要抚养阿寅这孩子,还要打理陆家后院,你也管不过来啊。”
陆父抚摸着阿寅的脑袋,他看着孩子的时候会变回慈祥的模样。
“可是阿寅到底是我们……”捡回来的。
孩子就在这里,林晚倾说不出口最后那几个字。
陆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