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你们家既然把你卖给了我家,那么你是生是死就都由我们赵家说了算。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不过你暂时不需要太担心,我不想跟别人共用一个女人,所以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允许他们碰你!”
赵煦的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绝望生活里唯一的光,只要不让我变成那几个男人的玩具,其他的苦我都能吃,于是我哭着向他磕头道谢,他看着我脏污的脸庞和身躯,满脸嫌恶:“赶紧去吧自己弄干净,脏死了,一会送我去学堂!”
我边哭边笑,答应着退出房间,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口,只狠狠的灌了一瓢水,就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收拾干净,等着送赵煦上学。赵煦从正房出来,扔给我半个干窝头,我认出那是我前几天攒下的干粮,羞耻的低下头,赵煦却无所谓,将书箱扔给我,边往门外走边说:“吃了它,我不想一会走到路上你晕倒了,我可拖不动你,还有,我已经跟祖父、父亲还有二叔说了,我接受不了血统存疑的孩子,所以在你为我生下长子之前,他们不能碰你,至于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
尽管赵煦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帮我,可是他帮我挡住了赵家其他男子的侵犯,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他了,所以我更加殷勤的侍奉他,冬天为他加衣、夏天为他摇扇,将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这期间,我自然还要面对赵家其他男人的各种骚扰,可是因为赵煦有言在先,所以他们终究也没有真的对我出手。
在我15岁那一年,赵礼娶妻了,一个邻村的孤女陈氏,赵家花了80文钱,就从她大伯手里将她买了来。赵礼赶着牛车将她接来,两个人拜了天地和父母,赵礼连夫妻对拜都等不了,就扛着那个十三岁的姑娘进了房,那一夜,赵礼屋里的惨叫声响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那姑娘还没有起床,赵含、赵瑞就扶着赵磊进了新房。
陈氏到第四日早晨才扶着门框勉强走出房间,整个人像是一朵娇艳的鲜花被猛的抽干了水分,眼神中都透着怨恨。可是在这个家里,怨恨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她是新娘子,赵家的男子对她都充满了新鲜感,所以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成了赵家男子们的玩物。
每天早晨,男人们离开陈氏的房间之后,吴氏就会让我提着热水去帮陈氏清洗、涂药。我就能从陈氏年轻的身体上看到掐痕、咬痕、鞭痕和烫痕。她哭着求我救她,我却不敢接话,因为我也无能为力。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月,陈氏也从惊惧、抗拒变得麻木、逆来顺受。
到后来,她终于发现了我在这个家里的特别。这份不同让她将所有的怨愤都倾泻在了我的身上。她会拿起手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砸我,会用最污秽的言语辱骂我。我没有反抗,因为知道她也不过就是生活在这个魔窟里的又一个可怜人罢了,既然都是可怜人,那么何必互相为难?
7、
每每想到那一段日子,我就会陷入到惊惧和恶心之中。就感觉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谨小慎微。这种感觉包裹着我、挤压着我,知道我喘不过气,尖叫一声之后猛的从炕上坐起,死命的抓着被子喘息。
睡在我旁边的小姐妹们被我吵醒后没有不耐烦,反而温柔的帮我拍背擦汗,安慰我,告诉我那都是梦,不是真的。这时我又会感叹,好在我重活了一世,在被父母卖掉之前就逃出了那个家。
我在绣坊里拼命的学习,别人每天练习六个时辰,我就练习八个时辰,所以我的进步也是飞快的,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同期的小学徒中脱颖而出,开始学习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