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
慕听雪目光如电,紧盯着他:“梁小师爷若真有大才,我自会重用他;若他在任期间,帮柴宁欺上瞒下,做了钱粮的假账,神仙也救不了他。”
梁老板眼前一黑。
一只手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来。
他儿子,的确是帮柴宁管理钱粮往来账册的,假账做得昏天暗地,还拿了许多的回扣。
“娘,吃饱了。”
“吃饱了,咱们走,去府衙!”
南宫心慈悄悄地,悄悄地,把身子往人堆里退,企图趁乱逃跑,离开白帝城这个鬼地方。她不回乡扫墓了,只要逃回云都,有当王爷的儿子和当一品大司徒的兄长保着,定能逃过此劫。
“老王妃,你去哪儿啊?”
一只纤纤玉手,鬼魅一般,搁在南宫心慈的肩膀上。
南宫心慈宛如被鹰爪扣住,半步迈开不得,她急得满头大汗:“公主,我还有事……”
“哎~~~别急嘛。去府衙坐坐,我请你喝上好的君莫笑红酒,叙叙旧,咱们好歹婆媳一场。”
慕听雪强行把这老妖婆给拉了回来,强塞进了马车。
南宫心慈挣扎:“老身酒量不宽,怕……”
“不必客套,请喝!”
慕听雪从苍壁瓶空间里,掏出一瓶红酒,嘭开了盖子,一整杯满上,“来,昔日在覃岭王府,春去秋来光阴荏苒,弹指就是五年啊,多亏了老王妃您的照,顾。”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南宫心慈盯着那杯红酒,唯恐里头下了一斤砒霜,哪里敢喝?
她昔日可是对这个前儿媳,动辄打骂,各种羞辱,三个陪嫁的贴身丫鬟,一个被她打死,两个被她卖到青楼,让慕听雪彻底孤立无援,整日在小院子里伤心垂泪。
南宫心慈坐屁股下仿佛有个火盆,坐不住了,直接在马车里席地一跪:“老身不敢。”
“干嘛,你怕有毒啊。”
慕听雪乐。
她推开车厢的门,把红酒杯递给了驾车的郑含远:“小郑,辛苦了,赏你的。”
郑含远大喜:“多谢殿下赏赐!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小的能饮此酒,乃一大雅事!”
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的余滴。
“喜欢?”
“嗯嗯!”
“爽快!这一瓶都赏你了。”慕听雪把刚开的红酒瓶子,塞到了下属的怀里。
“殿下,这太贵重了!小的……小的……”郑含远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虽是郑家长孙,但郑家已经没落了,一家老小百余口人吃穿用度,大部分靠着祖父郑侍郎的工资,而祖父基本不收贿赂,对党争之事,避之不及。根本买不起这宝贝。
覃岭老王妃看傻了。
没……没毒啊。
她忽然有点儿后悔,红酒可是云都硬通货,一瓶价值两万两呢。
“如果本公主没记错,覃岭王府,养了很多谋士、门客、幕僚。”慕听雪重新关上了马车的门,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养这些人,那花起银子来可跟无底洞一样。”
覃岭老王妃跪着,低垂下头。
她吃不准对方的目的,唯有缄默,静观其变。
“当初我陪嫁了那么多银子到王府,都被谢邑拿去贿赂朝中大臣、养门客幕僚了,以至于和离的时候,根本无法交还嫁妆,赈灾的时候也拿不出。”
慕听雪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们母子二人,欲壑难填。听说谢邑最近,还准备给老王妃你修一座寺庙,供你求神拜佛。这又是哪儿来的钱?嗯?”
覃岭老王妃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是……是手底下铺子的盈利。”
“骗谁呢?”
慕听雪刨根问底,“就王府那十来个铺子,过半都经营不善濒临倒闭,能赚几个?”
覃岭老王妃擦了擦汗:“南宫家时不时地会资助邑儿一些……”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慕听雪一拍桌子,“啪”得一声巨响。
*。*。*
白帝城,府衙。
“快!柴大人被抓了,长公主要来府里查税,赶紧把那些钱粮账册文件找出来,改了。”
“改?这恐怕来不及了,十几年应该交到长公主那儿的食邑赋税,都被贪墨下来了,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干净的?”
两个师爷,一老一少,此刻急的是焦头烂额。
梁小师爷疯狂地在抽屉里,找钱粮赋税的官书文件,准备把账给抹了。
他们俩,就是专门帮柴宁做假账的。
然而。
已经迟了。
“嘭!”一队镇北军士兵,撞开了师爷做账的房门,鱼贯而入,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