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怎么中毒的?情况如何了?”
青鸟是一路跑来的,满头都是热汗:“右相府来报信儿的小厮说,是喝了南宫家少爷送来的青梅酒,忽然腹痛不止,痛得在地上打滚,吐了好多好多的血,都快没气儿了!”
慕听雪用最快的速度更衣梳洗。
随便披了件宽海马潮云羊皮金沿边挑线披风,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疾驰向右相府。
马车太慢。
这是长公主第一次纵马过闹市,也顾不上可能冲撞到清早出来赶集买菜的平民百姓了。
她一边骑马,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略过昨晚南宫晧之送礼的场景,金银珠宝退了,只收了两个食盒,一个装着长公主爱吃的老冰糖酥,一个装着右丞相爱喝的酒。
“南宫家现在是保皇派,拥护皇弟,与晏氏政治立场完全相反,的确有杀人动机。”
慕听雪冲入右相府。
就看到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奴仆们一盆一盆血水,从小舅晏锡的卧房里端出来,痛苦的哀嚎声,瑶国夫人伤心的恸哭声,还有二表哥、三表弟焦急的怒吼声。
“御医,求你救救夫君,你再想想办法,呜呜呜——”
“没用的庸医,这几针扎下去血是越吐越多!父亲,您一定要坚持住!您若是有个闪失,让全家可怎么办!”
“废物,滚一边儿去!”
慕听雪进入房间,就看到二表哥骂完了御医,三表弟骂。那御医官也是苦不堪言,高声叫屈:“这是烈性砒霜中毒,老臣纵是华佗在世,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啊!”
晏锡在病榻上,痛苦地颤抖着,一张脸惨白惨白,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灼烧的喉咙,另一只手在褥子上刨着,腹部似千万刀子在剐,衣袍已经被鲜血浸透,头发凌乱不堪,玉冠落地,床头的案几、柜子,都被他给蹬到了地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哀嚎,完全不似人声,目光涣散,恨意昭昭:“南宫……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