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这位师兄尤其擅长远弓,若是要胜他,非得拉近了距离与他近战不可。
朱俊清拉起弓弦,躲开铜象的同时射出一箭。
第一回合的较量完毕,场外的观众纷纷窃窃私语,好奇下一步他们会使出何等招式。
普琴真人和开物真人的蒲团紧挨着,普琴真人看着场上的比试,挑了挑眉,笑着望向开物真人:“师兄特异弃了西甲组你徒孙的比试来这儿,就是要看这个?”
“那倒霉娃娃不看也罢,一门心思练剑却又练不出个名堂来。”开物真人提起他那个徒孙就吹胡子瞪眼,“还是这个小女娃好,这一手机关术控制得多好,我和舞阳绝对是换错徒孙了。”
场上,左江蓠率先出击,手掌一扬,铜象高甩着鼻子在此朝朱俊清撞去,气势浩荡,在身后的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烟尘。
朱俊清又连续往左江蓠这边射了两箭,左江蓠侧身向下堪堪躲过。
她愕然地盯着朱俊清,他竟然能预知自己的动向,每一箭都提前出现在了她行动的轨迹上。
她这才发现,朱俊清的瞳孔上覆了层白翳,隐约闪着金光。
“你……”她欲言又止。
“就是师妹想的那样。”朱俊清回答,“我向师祖学了些卜算之术,今天是第一次用,还好有些效果。”
舞阳真人的卜卦之术难学,可一旦学成,远可窥未来命轨,近可算闲杂琐事。
如果自己的位置会被他提前预知,那还真是件麻烦事,左江蓠心想。
左江蓠刚一落地,只觉头顶一暗,抬头就见朱俊清高高跃起,弯弓如满月,三只利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她射来。
左江蓠腰部一沉,翻身躲过第一箭,再侧身翻走躲过第二箭,双腿一蹬凌空跃起躲过最后一间。
周围的观众都未左江蓠捏了一把汗,随后又为她精彩的应对鼓起掌来,林惜昭和黛玉亦在其中。
这一来而去,两人已过了十余招,左江蓠此此躲得狼狈却次次化险为夷,让人不由感叹她在身法上下了一番真功夫。
铜象已长到了朱俊清胸口高,试图捶过铜象几次后,他就发现这东西会吸收他的灵气从而变大。
他和师妹之间不过彼此而已,都藏了谁都不知道的真功夫。
他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痛,用于卜卦的瞳术最耗神识和灵气,他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么,就要速战速决。
左江蓠虽不敏感,但看出朱俊清挽弓的手在微微颤抖。
原来,瞳术并不是无限使用的,而他的极限就快到了。
她突然迈步上前,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
她要拖,只要拖到他力竭,击败他就不会是件难事。
谁也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只机关蜘蛛突然出现在了朱俊清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吞噬掉了他仅剩的灵气。
下一刻,铜象的鼻子狠狠一甩,他跌落在了斗法台外,王长老一道符箓祭出,将人托回了台上。
朱俊清有些脱力,喘了会儿气,道:“在下技不如人,多谢师妹指教。”
左江蓠亦拱手:“师兄,承让了。”
“青蚨宫朱俊清对青蚨宫左江蓠,青蚨宫左江蓠胜!”
裁判的弟子一宣布了结果,左江蓠立马跳下斗法台,夺走林惜昭手里的水壶,仰头将大半壶水都灌进了嘴里。
同时操纵两个机关,她的情况也没比朱俊清好到哪里去。
豪放的姿态一时惊煞众人,从前那些贵女仪态早被她扔到了天边。
甲这一轮的就左江蓠和南斗法台的战况胶着,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南斗法台终于分出了胜负。
“西乙,四季谷林惜昭对长渊书阁张生!”
“来了!”林惜昭把装着杂物的小包交给黛玉,“我过去了。”
张生这个名字总让林惜昭想起《西厢记》里的那一位文弱书生,斗法台对面也是位二十多岁的男修,不过早早蓄起了胡须,气质十分老成。
他抽出云霄宗最常见的木剑行了个道礼:“在下张生,特来向小林师叔讨教!”
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林惜昭回了一礼:“四季谷林惜昭,请指教。”
话音刚落,张生就举剑刺来,仅是握剑的姿态,林惜昭就判断出了他所使的剑招——
纵云第十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