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韵抿了下嘴,道:“呃,你最好还是听他的,他是...”
理论上来说,简维皓是本次活动背后的大金主。
没想到,简维皓直接来了句:“我在给陈总汇报工作呢。”
众人一看简维皓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非贵即富,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对陈嘉韵增了三分敬意。
但这一下,却让陈嘉韵惊掉了下巴,还是安雯拉了下她的袖子,道:“老板,你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苹果啦。”
她随即恢复原状,既然他这么多,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淡定点头:“嗯,就按照...小简说得做。”
说完她立马离开,果不其然,她看到不远处的简维皓脸一黑,大跨步向她走来。
她立马认怂,态度端正:“诶,做戏得做全嘛,简总你气量大,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的,对吧?”
看到简维皓吃瘪,她嘴角上扬,开心极了。这种便宜不占,是傻子。
这十五公里路说远不远,但靠着两条腿走也得三个小时才能到。那些重型器械都留在车上,大家伙轻装上阵。
雨后天晴,山里的空气清新许多。下过雨后的小路特别泥泞难行,水坑一深一浅,稍不注意就是一裤子的泥。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团里的几个体弱的女生快坚持不住了,陈嘉韵喊了声:“原地休息五分钟。”
身上汗水和泥水混合,陈嘉韵也顾不上干不干净,随便捡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打开背包发现水都喝完了。
扭头看见简维皓开了一瓶矿泉水正准备喝,拍了下他胳膊,盯着水道:“简总,江湖救急一下呗。”
他合上盖子,摇了摇手里的水,道:“说句好听的话让我开心开心。”
陈嘉韵别过身子,不搭理他。陆霖走过来,把水杯递给她:“老板,喝水吗?”
“阿霖,还有多久到?”
陈嘉韵接过水杯,本想着仰头不碰到杯沿喝几口水,却被简维皓一下拉住胳膊。
她扭过头:“干嘛?”
那人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忍着一层淡淡的怒意。
“喝这个。”他拧开手中那瓶水的瓶盖,道:“新的,没喝过。”
然后强制性从她手里抠出那水杯,递回陆霖手里。
“嘿,你这人,刚还不给我喝。”陈嘉韵嘟囔了一句。
陆霖也是男人,明显感觉到眼前那人对他态度冷淡,甚至还有些敌意。在陈嘉韵仰头喝水的时候,男人锐利的眼神直视过来,陆霖瞬间打了个冷战,顿感山间的冷都不及那人的眼神冷。
他慌忙道:“老板,估计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陈嘉韵看他说完就跑,扭过头,眼前那人眼神清明,神情舒缓,一副柔和谦逊的样子。
她疑惑道:“嘿,这阿霖今天怎么了,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样。”
“你对你员工喊得都这么亲昵吗?”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什么?”她有片刻宕机,随即反应过来,“啊,我们是一个team,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但平日里也可以做朋友嘛,没必要喊得一板一眼,摆老板腔调。”
“我怀疑你这在内涵我。”
“我可没有,简总。”
那人凑上前:“那现在我们也是一个team,你能不能也这么喊喊我?”喊他什么,阿皓?她记得白雨桐经常这么喊他,一想到这个,她情绪就有些低落。
她硬邦邦地回道:“不能。”
他略带不满:“怎么到我这又变了。”
她岔开话题,起身道:“我们该启程了,再不走太阳都要下山了。”
***
一群人浩浩荡荡历时三小时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永旺村。陈嘉韵走得腿都软了,整个裤脚管沾了一圈的泥水,风干后,结成了泥块。得知他们前来的目的,村长特意邀请他们在他家落脚,歇息一会。
陈嘉韵屁股沾上凳子后,就感觉一股热流往下涌,裤子有些潮湿,她心想完了。
此时,村长的女儿招待大家喝热茶,她赶忙问了句:“这里有厕所吗?”
“有,出门左转有个旱厕。”
陈嘉韵背着包去厕所,果不其然发现裤子上沾了些血迹。为了轻装上阵,她把行李箱留在大巴车里了,她上身穿的又是一件短款羽绒外套,没法遮住这尴尬的血迹。
四周除了几户人家,就全是农田,一路上连个小卖铺也没瞧见。
这下惨了。
她心中哀嚎,正进退两难之际,木门被扣响。
“有人在里面!”她惊呼,生怕别人进来看到她这幅窘态。
要命的是,这个木门还没有锁。
“等下啊,我很快就出来了。”
她边喊边抓紧时间收拾,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