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到公安局去举报,你快说啊,你不说你就是缩头乌龟。”
“什么缩头乌龟,缩头乌龟可没有她这么歹毒的,她就是一只疯狗,现在疯狗被打了,我拍手叫好。”
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字灌进覃水玲的耳朵,让她越来越愤怒,也让她越来越清醒。
沈秋然害她没了一只手?
沈秋然到底是怎样害她没有一只手的?
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她想了很久,才猛地抬头,阴狠狠地看着站在旁边冷眼看她的沈秋然,“她指使别的医生给我手术,砍了我的胳膊!”
“我万国需不需要给人手术,还轮不到别人来指使我,截肢手术是我根据你的感染程度而做的,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别冤枉任何一个热爱医学的好同志。”
这时,穿着白大褂,满头白发的万国走过来。
他声音夹杂一丝苍老,但又很有劲儿,脸上有了皱纹,但眼神十分锐利有神。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都自动让道,让他走近覃水玲。
在场的人,看他的眼神,全是敬佩。
万国显然很不开心,锐利的眼底带着一丝愠怒。
他站在那里,垂眸,厌恶地看着覃水玲,“你不感激你的救命恩人,还在这里辱骂你的救命恩人,你这种人,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伤口感染致死。”
“万国前辈,对不起。”黄闻才上前来,主动对万国道歉。
万国眯起眼眸,严肃地看着黄闻才,“你们对不起的人是我吗?你们对不起的人是沈医生!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向沈医生说!”
人家好端端的,被他母亲,媳妇辱骂,诅咒,他不应该向人家道歉?就拉着发癫的母亲媳妇逃离现场就行了?
黄闻才一怔,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沈秋然。
他堂堂男同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女同志道歉,脸面何在?
万国表情更加严肃:“怎么?不愿意向沈医生道歉?”
“不、不是的。”
万国目光一沉:“不是就道歉!”
黄闻才咬了咬牙,转过身,对沈秋然鞠躬:“一营嫂子,对不起!”
沈秋然颔首,目光清冷,“你母亲和媳妇对我的谩骂,我会向金政委反映。”
黄闻才脸色变了变。
覃水玲气极,看着沈秋然的眼神,像要把沈秋然杀掉。
“看看她那是什么眼神?想杀人吗?”
叶护士捕捉到覃水玲那杀人的狠毒的眼神,她指着覃水玲大声道。
他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覃水玲。
见覃水玲那可怕的眼神,众人又一阵骂她。
万国严肃着脸看着黄闻才,“黄营长,你这个媳妇真的要好好教育才行,你要想想你的仕途,不要因为她而毁了。”
黄闻才被说得很没面子。
他感觉,他这一生辛苦攒下的面子,都被覃水玲给丢尽了。
医疗站有很多是他战友的家属,今天发生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部队的人知道,他们会不会笑话他,连自己的母亲和儿媳都管不住?
他母亲和媳妇这般闹法,哪是管不住的问题?简直就是她们的作风和性格问题。
“我说错了吗?不是沈秋然指使的,这个臭老头会切了我的胳膊吗?”
见黄闻才对沈秋然道歉,覃水玲气得不行,嫉妒之火在她心里疯狂地燃烧。
她的男人,怎么可以像别的女人道歉?
这个沈秋然,就是一个狐狸精!
她怒得再次口不择言地说了句。
沈秋然冷笑,眼里全是鄙夷,覃水玲这样闹,反而让医疗站的人更加偏向于她,以前谁造谣,他们可能都会想到覃水玲跟伍氏。
整个医疗站的人都知道,覃水玲的手术是万国前辈做的。
整个荣军部队的人,都知道万国前辈的人品与医术。
整个荣军部队的人,都知道覃水玲的手臂被猪吃掉,伤口感染不得不动手术。
可她跟她婆婆从一开始就咬定是她害的,就算知道是万国前辈做的手术,也死都要说成是她指使万国前辈这么做的。
她不生气,万国前辈也会生气。
果不其然,万国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在场的人,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覃水玲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黄闻才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覃水玲说的话,对万国前辈极为不敬。
黄闻才怒得一把,把覃水玲揪起来,匆匆忙忙向万国前辈道歉之后,把覃水玲拽回了家属院,也不管覃水玲的胳膊要不要上药,要不要换药……医疗站,谁会愿意给她治疗?
黄闻才和覃水玲走后,其他人还继续说着覃水玲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