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阴雨连绵的季节,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室内一片寂静。
浴室里血腥味浓郁,浴缸里的水被血晕染成大片的红色。
“疼……好疼……”
浴缸中昏迷着的人,神情痛苦地呢喃着。
薄宴目光阴冷,漆黑的眸子睨着她,冷声道:“你还知道疼?”
薄宴简单包住她的手腕,急忙从水里捞起池雾,裹了件衣服就抱着人匆匆下楼。
“备车!”
“璟苑养的都是死人吗?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男人咆哮着,冷漠地语气夹杂着血腥的戾气。
璟苑的佣人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次日医院。
“这又闹什么,这个月医院都进了四五趟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略显关切。
女声则显得有几分刻薄,“薄家人要是不给个交代,那可不行!”
医院的豪华病房内,病床旁站着一对夫妇,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神情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池雾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旁边念叨。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她父母的声音。
紧接着汤穆贪得无厌的声音又响起,“最起码也给我们一笔赔偿款。”
闻言,池东明皱了皱眉,“够了,少说点吧,这些话别在薄家人面前提。”
汤穆瞪了他一眼,“现在觉得丢人了,当初薄家给的聘礼还不是让你填补了公司的亏空。”
聘礼,薄家?池雾确定这个声音是来自自己的父母,可那不是两年前的事吗?
池雾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白色天花板,满是消毒水的气味一股脑地钻进她的鼻腔。
让她本能地皱了皱眉。
池雾抬起手,看着包裹着纱布的手腕,莫名觉得熟悉,
这是……
就在昨晚,池雾在浴室割腕自杀了,为了逼迫薄宴离婚,不惜拿命来威胁他。
池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病房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池,你醒了?”池东明起身走回去目光关切,“是不是哪不舒服?”
“爸,现在是什么时间?”
池东明怔了一瞬,还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中午十一点零四分。”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池雾拉过他的胳膊,亲眼去看锁屏上的日期,她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18年?
那不是五年前吗?也是她和薄宴结婚的第四年。
几秒钟后,池雾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时光倒流,她还活着。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薄宴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高定西服矜贵清冷,面容冷峻,眉眼间透着浓郁的戾气。
池雾的目光触及到他时,眼眶不由得湿润。
薄宴身后还跟着医生,估计都是来给她检查的。
走进病房,池家夫妇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薄少。”
薄宴微微颔首,冷淡地应了一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床头,病床上那人炽热的目光他也并没有忽略。
不用看都知道,除了恨还是恨,薄宴已经见怪不怪了。
下一秒薄宴抬眸望去,在诧异的目光中,池雾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男人身子一僵。
池雾紧抱住他的腰,滚烫的泪珠一点点浸湿男人的衣服。
只是一瞬,薄宴恢复漠然的神情,这一切也不过是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