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文子安对讽刺无动于衷。
他面容严肃,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放到鼻下。
男人的手霸道有力,根本挣脱不开。
蔡心宁的手都快贴到他脸上,甚至有胡茬微微滑过她的指尖。
这跟和父亲子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被电了一般,一种上头的酥麻,让她不禁轻颤。
眼见着他又将鼻尖凑近自己嘴边,还让自己张口时,蔡心宁抬起那只好的腿就要踢他。
“你干什么去了?”文子安抓着姑娘的手,眼神凌厉。
看着他行为轻浮,蔡心宁也没好脸色,赤头白脸的反问:“我能干什么去?”
是啊,她能干什么?她的吃喝拉撒都出不了这个道观。
文子安沉默了一会,缓声道:“说实话,去了什么地方?”
“随便走了一圈。”蔡心宁看着自己还被抓着的手腕道。
文子安将她拉往上面的方向走去:“将你从哪里走,在哪里停留过,碰过什么东西,都要告诉我。”
“真是狗鼻子。”蔡新暗骂着,还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又高又大的鼻子。
她估计是因为自己摸了烟枪和烟膏,沾了上面的灰,又不小心摸到了脸上,被文子安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们来到最高处。
男人的手像把钳子,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趁他眼神瞥向别处,蔡心宁扫了眼树下。虽是一抔新土,她在上面盖了树叶,又插了根树枝,很真实自然根本看不出。
文子安在上面观摩了一会,又围着青石走了两圈后,忽然开口道:“有三个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蔡心宁不可置信,看向了他,马上又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意识到说漏了嘴。
文子安放开了手,蹲在地上,又看看她,然后指着地上的乱糟糟的脚印说:“这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梦然,还有一个男人。”
“果真是只狗!辨认够毒!”蔡心宁又在心里骂了一遍:“这么厉害,怎么没看出自己被绿了。”
见她不出声,文子安走到她跟前。
蔡心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弱弱的问了句:“什么?”
文子安叹了口气,双手叉腰,就那么看着她:“那男人是谁?”
“哈哈!”蔡心宁在心底大笑,表面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什么男人?”
她巴不得难受,让他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丢尽脸面。说白了,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刚就你一个人在这?”文子安虎着脸。
蔡心宁点头,一想到那些对话,她的脸有些发红。
文子安没再追问,走到她的面前,忽然弯腰将她竖立着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蔡心宁不懂他要做什么,吓得赶紧央求。
“腿还没好,少走点路。”文子安甩甩另一侧的臂膀,晃悠着说道。
蔡心宁还想挣扎,于是乱扭了几下,只听到“啪”一声,文字安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她羞的无地自容,怕这个土匪再做出过分的举动,乖乖地趴着被扛到那个戏台房间里。
“刘三,中午饭送到房间来。”文子安刚到门口便喊道。
差不多也到了饭点,酒菜很快拿了过来。
文子安又在房门跟刘三嘀咕了几句,将门反锁上。
这一路上又是胡茬电手,又是屁股被揍,蔡心宁木木地坐在一边,不懂这个土匪接下来要做什么。
房门关上,戏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文子安从上台阶就一直看着蔡心宁,直到桌边坐下,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加满酒,又给自己倒上。
蔡心宁看着面前,杯子就是普通的白瓷,酒却通体黄色,清澈透底。
幼时,父亲喝酒,总会用筷子沾一些,送进她的嘴里,让她过瘾。
大了以后,渐渐的也喝一些黄酒,米酒,红酒之类,这通体浅黄的酒她还没见过。
文子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回头示意她也喝。
蔡心宁本是不会理睬这样的场合的,可看着杯中那酒□□人,实在禁不住诱惑,于是仗着自己有点酒量,拿起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清冽的液体瞬间滑进喉咙。
酒的烈度超过了想象,仿佛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她赶紧拿起一边的水壶咕嘟喝了半碗,才稍微缓解。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文子安哈哈大笑自顾吃喝。
“刘三,这门怎么锁着?”梦然的声音忽的出现在外面。
房间里的文子安收住笑声,只听到刘三在外面说了句司令带着蔡小姐去寨子里了。
蔡心宁看了一眼文子安,对方示意她不要出声。
送进来的两壶酒,眨眼一壶就快见底。
待到外面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