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掌比划着,说比纸上画的还要大出一些,那天第一眼看到时的触目惊心还历历在目,几乎占了整个上半背部。
“如果是烙上去的,那岂不是受了酷刑?别说她一个姑娘,就算是男人都无法承受...”陆参谋难得胆战心惊的说道。
“其实说到烫伤,我阿公倒是有个秘方......”
文子安说到一半,倏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拍着大腿。
他话都解释不利索,丢下满头雾水的陆参谋,朝另一边的房间奔过去。
“代朵,你出去。”文子安冲进去叫房间里照看的姑娘出去。
代朵是秘书代雨的妹妹,原本在家里照顾月子中的嫂子,被急匆匆的叫到山上来照顾一个票号。
“阿蛮哥,你要做什么?”见他忽然满面红光,代朵迎上来问道。
阿蛮是文子安的小名,他是投奔老子后才有了现在的大名。
“跟你说过,以后叫司令!”大王挥着手臂将代朵推了出去。
他着急到没有走台阶,而是转身从下面直接跳到高台上直冲到床头。
对着床上的人看着看着,他渐渐忘了自己原本是来做什么的。
只是越看心跳越快,特别是微张的粉色双唇,像是有魔力一般想让人一口吞下去。
大王顿时觉得浑身燥热,吓得他赶紧退出去,找到墙角的大水缸,将整个头颅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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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心宁晕晕乎乎了几天,幸亏这次有个代朵在。
虽比自己小三岁,但跟梦然截然不同,一看就是好姑娘,照顾起人来也是无微不至。
在躺了几日后,蔡心宁提出要到外面走走,晒晒太阳。
显然代朵也比梦然更“忠心”,转头就去汇报。
那件青底白花的长袍是代朵的。
原先蔡心宁只勉强穿到小腿的长度,在代朵身上已经盖住了脚面。
蔡心宁扶着门框,看着斜对面不远处的议事大厅的门口。
就见代朵单手捏着有些微微黄的辫尾,垂头说着话,再悄摸摸的抬眼扫一下文子安的表情。
“想不到这土匪挺有女人缘。”蔡心宁翻了个白眼偷偷嘀咕,没理睬那两人,自顾先走开。
听说这次六子也跟参谋一起下了山,她想去打听打听,毕竟六子还小,套起话来比较方便。
六子跟一群喽啰住在前排,她轻车熟路的便找了过去。
在经过曾经关押自己的凌霄宫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求饶声。
她赶紧放慢脚步看看身后,还好,代朵并没有跟上来,她连忙跑到墙角跟仔细听了起来。
“你说了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要是不说,早晚会死在这里!”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恐吓道。
女人哭嚎道:“拿着一根烟枪非要说我跟同伙带着鸦片上山......老天爷,你看看这帮不讲天理的土匪,怎么还不劈死他们......”
外面的蔡心宁吓得捂了捂嘴巴,这哭喊的声音是梦然。
鸦片......对了,鸦片被自己藏起来了。
她前后左右打量着没人,慢慢站起来从窗户缝隙里往里面看去。
原先自己睡的那张简易的竹床已经不知道去向何方,中间空出一块地方。
梦然披散着头发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脸上厚厚的胭脂香粉也被眼泪鼻涕搞得沟沟壑壑,混着沾染的灰尘黑一块白一块。
两名山上的土匪手里拿着棍子,坐在一边的货物堆上晃着二郎腿。
梦然的脚踝向上隐约可见裤管之下被棍打之后的淤青已经发了紫。
“这土匪真是......”蔡心宁一时无法说清自己此刻的想法。
她一方面是庆幸文子安还算客气,只是直接要将自己扔下悬崖,而免去这样长时间的皮肉之痛;
另一方面觉得梦然吸食鸦片固然可恨,可一大帮男人这么对一个女人如此下痛手实在是没品。
虽然梦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给自己端了几天屎尿盆。
蔡心宁不敢继续看下去也不敢久留,转身先去找六子,但六子去了山下寨子里。
打道回府的她带着心思转身去了那个有青石板的最高处。
掩埋鸦片的地面上的枯树枝还是自己原来堆放的样子,下面已经长出绿油油的嫩草,她放下心来,轻声骂道:“死土匪,你等着!”
当转头看到那天晚上的悬崖时,心里又是一个激灵。
她壮着胆伸头打探悬崖到底深不深时,忽然身后有个声音阴恻恻道:“没裹过小脚的大脚板跑起来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