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嫂阴阳怪气的样子,鹿婉肉疼的又掏出五毛钱偷偷塞给大嫂,“大嫂,我这出来的急,这钱你拿着给侄子买糖吃。”
大嫂的驴脸马上笑开了花,“要不咋都说姑侄亲,到底还是姑姑最疼侄子!”
天一天比一天旱,到了五月麦子黄了,天上也没再掉一滴雨。
各家各户粮食本来就紧张,现在这个情形,但凡不是实在缺钱了,更没人愿意卖粮。
向红海买的早,总共也就买到了一百五十斤地瓜干,三十斤高粱米,5斤小米,还有20斤豆油。
就这还幸亏是买得早,再迟点这些都买不到。
大家伙眼巴巴的等着收麦子。
虽然天气干旱,但因为社员天天挑水浇,等麦子收完队里一统计,比往年才减产20%。
是减产20%,可不是每家少分20%。
等队里上交了国家那部分公粮,剩下的人均分到手不过五六斤。
鹿婉看着自家那14斤麦子,欲哭无泪。
全村老少爷们天天挑着扁担浇地,累的跟狗似的,最后居然分到这么点粮食。
早知道还不如躺家里睡觉,省下的粮食都不止这些!
向红海看着新分的口粮也陷入了沉思。
他一个老爷们辛苦点就罢了。
他那么娇滴滴的媳妇天天挑俩大桶,就分这点粮,他心疼媳妇。
收上来麦子,开始种地瓜,各村更犯了愁。
庄稼地旱的嘎嘣硬。
水井受不了天气的饥渴和老百姓日夜不停的索取,最后那点水都被榨干了,只剩下井底浑浊的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