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屋内一片漆黑,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所有光线无情的吞噬殆尽。
破碎玻璃窗外面的光秃树枝,电脑显示器依旧散发苍白的辐射光。黑暗中,一个黑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抽了一根烟。没有归宿。
“来了!”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同样是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说是外套,那更像一件黑纱旗袍,紧裹在臂上的袖子长过肘,裾长到踝,怪幽静地衬出欣长强壮的身材。黑色瀑布的长衣中间用白色字体写着一个大大的字母“Z”。更诡异的是这个黑衣脸上的面具,那不是画上去的,像是精心打造,椭圆的面具上画着三条黑白条纹的蛇,加上白皙的皮肤。整个面具就像是一张黑白鬼脸,更像小丑。
Z小心翼翼的关上铁门:“这几天出了不少事吧。西山公路被抓包了,二中挖出了当年的尸体。”
一直背对着Z的神秘人也回过头来,同样,一身黑漆漆,而他的脸上就是一张简单的白色面具,而他的胸前则是写着个“S”,他说“你是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叫你到这。现在整个疆南是一锅粥了,指导组随时随地都会出现。老宋现在在哪?”
Z沉默了会:“不知道,听人说在揭城做生意,还做得挺好的。”
S长叹一口气:“该用用棋子了。”
档案室里,穆寒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叠卷宗翻了翻。二十分钟后,他带着一副诡异莫测的表情跑出去。
“陈支。”穆寒气喘吁吁地跑到办公室:“古寨村的案子有突破口了。”
陈博东愣了一下:“什么突破口?”
穆寒把卷宗递给陈博东:“当年的金山爆炸案您记得吧,死的三个人,分别叫刘栋,于璐和赵韬,其中于璐是魏天皓的妻子。”
陈博东翻看一下后并不在乎穆寒想表达什么,而是问道:“你没事翻这个案子干什么?”
穆寒顿时语塞,因为他答应康鸿不会把他在疆南的事情透露出去,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当年金山集团的董事长就是龙少谦,我想,这次龙少谦离奇死亡,会不会仇杀?”
“你的意思是?魏天皓因为失去妻子而对龙少谦怀恨在心?”南枫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边:“可毕竟都过去了三年,怎么到现在才实施报复,这时间和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啊。”
所有人陷入沉默。陈博东把卷宗拿回给穆寒:“以后要是要拿什么卷宗,一定要提前跟我汇报,听到了吗?”
知道了。穆寒缩着头接过手,今天的陈博东似乎脾气有些火爆,或许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命案让他心烦意乱。
这时,魏天阳一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在大家视野。穆寒走过去问:“你。还好吧?”
魏天阳摇了摇头,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死死盯着眼前发着蓝光的电脑。
房间里,灯光依然幽暗。S与Z正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木桌,桌上摆着的是一副柴质的象棋棋盘。此时两人正剑拔弩张,Z的优势显而易见大于S,但他却异常紧张,手中的烟头已经燃尽却未抽半口,反观W却云淡清风。
劳力士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时间定在11点整,Z败下阵来。
“好一个四面楚歌。”Z对S的战术赞不绝口。
“知道为什么前期建立起那么好的优势最后还输吗?”S一边向Z分享经验,一边将棋子收起来:“其实人生就像下棋一样,你可能会遇到四面楚歌,可能会举棋不定,也可能会满盘皆输。但是呢,天有不测风云。你看看上面这所有棋子,每一颗都会有他的作用,哪怕是卒子。所以啊,不要轻敌鲁莽,也不要横冲直撞。我们经历过的,要吸取教训。”他走到Z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随后去一个地方。”
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过黑黑的走廊,这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H顿时停下,钥匙拧开有点发锈的门,推开门湿寒的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管谁来应该都不是那么想进去,拉开灯,看清室内,墙面腻子脱粉、起鼓、脱落,乳胶漆发黄。
突然,灯光四起。眼前的一幕彻底让Z惊呆了。一眼看去就被它的豪华恢弘所折服。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地面铺着纹路复杂、淡雅高贵的大理石,铺了蓝色素花墙纸的墙壁的两侧。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中间一张辽阔的大理石圆桌,还摆满了散发着古朴香气的名贵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上都雕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
这富丽堂皇的会议室与外边昏天暗地的密道大相径庭。
Z瞠目结舌地观望着。H则径直地走到老爷面前,点起三根香烟。当地人都对老爷十分敬重,每当遇到困境或者即将面对艰难的挑战时,人们都会到各个地方求助老爷。
Z走到圆桌前,数了数椅子,一共有七把。他实在是捉摸不透S的套路,他禁不住发出疑问:“所以这是什么?”
“这里是我们汉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