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妙仪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寺庙里的厢房。
“无妨,我们边走边寻吧。”妙仪说着,便往前走,茵绿也在身后跟着。
两个人未走几步,便听得身后几个人在说话。
“李兄,我们还是回去吧,有这功夫过来求卦,倒不如多读几遍《常生论》。”其中一个小生开口道。
“江兄,你可别小瞧这云渺大师,听闻他可是深受圣上青睐,我们来卜一卦,算一算秋闱运势,即便是假,也当消遣了。再说了,整日关在屋里读书,怪无趣的,距离秋闱不是还有好长一段时日,消遣一日,又有何妨。”
听他们说话,妙仪听了个大概,秋闱,想来他们俩应当是进京备考的。大燕京都科考,有两轮。第一轮秋闱,由各洲选上来的人参考,为初筛。第二轮春闱,才是真正的考试。如今夏深,距离秋闱,确乎还有一段时日。
妙仪回过身,看了他们一眼,两个小生,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发带也是同色粗布,像是衣裳的边角料子做的。面白身形纤瘦,背后还背着书箧。另一个家境似乎好些,锦缎长袍,腰间还系了玉佩。
那位粗布麻衣的小生注意到了妙仪的眼神,倒是大大方方地看向妙仪,丝毫不计较妙仪打量他们。
妙仪被发觉,不好意思地同他点了点头,拉着茵绿离开了。
郁鹤庭看了好几圈,都未看见京妙仪的身影,有些急了,到稍宽敞些的地方就让衔青和赤呈去找。
云梅有些不高兴地开口道:“我们先进去吧,误了好时辰可就不好了。她这么大的人况且身边还有丫头跟着,再不济,也会在马车边等我们出去。”
郁鹤庭看了云梅一眼,敛了眉眼,冷了神色:“祖母,你们先进去吧,我再去看看。”
他的性子,心里定了的事就连郁清都拿他没辙。云梅也只能看着他离开干生气。
妙仪同茵绿到了一个小佛殿,里头人倒是不多,来的人大抵都去正殿见云渺大师去了。旁边有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卜卦的东西。
方才听了茵绿的话,这会儿倒是想抽一签试试,于是带着茵绿走到桌前。
“师父,可否能卜卦?”
“自是可以,施主请先拜佛,后摇签筒,我自会为施主解卦。”小沙弥应声道。
妙仪跪于佛前,她有许多想求,最先想求的,是阿娘同自己身体康健,万事顺意。再是能够早日脱离这苦海。春桃、李淡月所有对她好的人都有好报。妙仪许完,又拜了三拜。
拿起签筒摇签,摇了两次才掉出一根,看见上头的字,妙仪的心,当即一沉。
茵绿见妙仪摇出来一根,好奇地凑近看,看见上头写着下下签三个字,也不说话了。
“师父,可否帮我瞧瞧。”妙仪心情有些低落地回到桌前,将签递给沙弥。
小沙弥接过,翻看了对应的签,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此卦,寒鱼离水之像,今年已过半,施主之凶势,似乎才起。实为大凶之兆。”
即便可能是假的,但这一番话,落到妙仪的耳朵里,让她如坠冰窖。今年才过了将近一半,凶势似乎才起。
“你胡说,我们妙夫人乃大富大贵之相。”茵绿见妙仪脸都白了,开口斥道。
妙仪抬手,勉强同小沙弥道了谢,拉着茵绿出去。
“妙夫人,定是这小沙弥不懂卦,夫人乃大富大贵之人,待我们到正殿后,让云渺大师再算一卦。”茵绿出声宽慰道,妙仪却听不进去。
“京妙仪。”
郁鹤庭的声音陡然响起,吓了妙仪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