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长宁上前一步,拽住容冥的袖口,皱眉地道,“还没回答我的话!”
“路过。”容冥深吸一口气,“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往这边过来,顺手杀了。”
沈长宁闻言,差点就被气笑,“这么拙劣的谎言,你觉得我会信?”
午夜这个时间,他是有多闲才会跑到帝京大街上瞎转悠?还正好救下她?
“不信,便算了吧。”容冥低低地说完,扯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这个刺客来自忠勇侯府,楣夫人虽然脱离忠勇侯府已久,但终归是侯府嫡女,身边跟着侯府的人。”
“你杀了楣夫人,消息多半已经传回侯府。”容冥道,“最近...小心点吧。”
沈长宁忍不住一怔,“你早就知道楣夫人的身份?”
容冥忽然沉默下来,倏尔,他才开口道,“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沈长宁还想开口,结果容冥像是不愿意再跟她多讲似的,很快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衣摆翻飞间,他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什么臭脾气!这仇,能记这么久?沈长宁一张脸憋的通红。
她视线扫过周围,觉着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确实不安全。
于是很快就回了住的府邸当中。
眼看沈长宁彻底安全到住处,容冥才缓缓从墙角处显现出来。
他俊逸的容颜在夜色当中显得愈发幽冷,朝旁边的弦歌问道,“荒院都处理干净了没有?”
“回殿下,都处理完了。”弦歌道,“三法司那边也已经打过招呼,忠勇侯府没办法借此事发难王妃。”
话落,弦歌不由得又道,“王爷,那名乞丐该如何处置?”
“杀掉。”容冥冷冷地道,“相府已经被本王封禁,他还能接触到里头的人,可不普通。”
弦歌蹙眉地道,“王爷的意思是...”
“前不久确实有一批滇池以外的灾民涌入南梁帝京,但那批灾民本王早就已经安置好。”容冥俊逸的容颜掺杂一丝似有若无的戾气。
“城池处,有本王的人驻守。”
“他们受本王之令,时刻注意灾民动向,近来根本就没有新灾民入城。”容冥幽幽地道,“他的身份是假的,是楣夫人刻意安排接近沈长宁之人。”
弦歌闻言,面色微变地道,“王爷可知此人背后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跟王府作对!”
“忠勇侯府。”容冥漠然地道,“忠勇侯素来是太后的狗,本王自会对付。”
不止是忠勇侯府,在他死前,必然要铲除所有的太后余孽,包括...太后。
“咳!”
嗓子眼骤然染上一抹腥甜,容冥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朝着弦歌就倒了下去。
“王爷!”
“...”
后边接连几日,沈长宁都在整理明月药铺的账本,丝毫没有理会摄政王府那边的情况。
只是沈长宁听来明月药铺看诊的病人说,秦王殿下亲自押送一批宝贝送进了摄政王府。
而且秦王似乎跟摄政王殿下发生了冲突,二人在王府大打出手。
摄政王殿下手臂被秦王砍伤,正在府中养着。
“咔嚓——”沈长宁手中的狼毫笔突然就落到桌上,墨迹翻飞,一下子染在了纸张上。
夏棠瞧着沈长宁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道,“王妃,您若是真担心王爷,不如回府瞧瞧?”
“谁要瞧他?!他死了最好!”沈长宁想起先前容冥将她扔下,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冷哼一声,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账本。
夏棠眼睛一眨,眼看沈长宁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开口。
今日明月药铺内的病人极多,就在夏棠打算下去帮忙的时候,外屋不由得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掌柜的急急掀开帘子进来,“当家的,有人来闹事!”
“谁?”沈长宁抬眸间,皱眉地道。
“是忠勇侯府的夫人!那位同太后一起嫁进南梁的南疆郡主!”掌柜道,“她非说自己身子不适,可坐班的大夫替她把脉,分明就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有些气血亏损罢了。”掌柜无语地道,“咱们大夫也给她开了药,她一下撕掉药方,还命人砸我们药铺,吼着咱们明月药铺医术不精!”
“这...这不是故意的吗!”
呦!来的这么快呢?沈长宁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起身地道,“我亲自去看看。”
外屋,一名明月药铺的伙计挨了忠勇侯夫人的一巴掌,鼻血横飞,一下倒在另外一名伙计的怀里。
“忠勇侯府的人都是这般不讲理的?!”那名清醒的伙计怒道,“夫人不妨到街坊邻里打听打听,咱们明月药铺远近闻名,医术高超,何时有过误诊的事情发生!”
“就你这一抬手能干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