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多。
詹姆斯在和一个红发的女孩说话,可以说非常热情,但那个女孩似乎不怎么想搭理他,西里斯则在一旁“看戏”。
我告诉我自己,我可以忍受孤独。
无论如何我和詹姆斯都在霍格沃茨,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没过多久斯内普也来了礼堂,他坐到了我的对面。他的身影很单薄,眼里是阴郁,像是伦敦雾蒙蒙的雨天带着有些苦涩的韵味。他看向我时的眼神在告诉我,他在图书馆时也注意到我了。
他无意识勾起的嘴角被我看在眼里。
雷古勒斯比我先回休息室。他就坐在正中间黑色皮质的单人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到我回来他直接叫住了我的名字。
“波特小姐。”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前,我心里浮起的异样感觉很快就被他的声音盖过。雷古勒斯清亮的声音是上涨的潮汐卷起波涛,拍打过海岸边的礁石,而我是即将破碎炸裂的海岛。
还是离我很远,昨天是我第一次见他,第一次见他,他就被我写进了日记本,第一次见他,我就忍不住看他,忍不住靠近他。
“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先生?”
我强忍住悸动冷静地开口,他是在等我,我还是在高兴。
“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你,你中午没有去礼堂吃午饭,我哥哥——也就是你的好朋友西里斯拜托我帮你打包些吃的带回休息室,但是你一直没有回来我直接将它们处理掉了。”
两双灰色的眼睛始终是不一样的。
“谢谢西里斯,更谢谢你。”
一双眼睛里是流光溢彩的伦敦光景与夜空里炸开的绚烂得不像话的烟花;一双眼睛里是雪景,是白茫茫的连绵起伏的矮山,是山谷里回响的风,带着溪流清泉凛冽的祝福怀着云端似有似无的滚烫和被我拨开的薄雾。
遥远的风里,开出耀眼的白山茶。
“我想知道,你等了多久?”
或许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好吧,我也没看具体时间,直到我在休息室里预习明天的内容写完今天变形课的论文。”
“但我想说的是,不能因为学习不吃饭。”
“好吧,今天这句话居然是你对我说的。”
“我以为会是詹姆斯跑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告诉我我必须乖乖吃饭。”
“我以为你们兄妹关系很好?只是这几天在吵架。不过不必太担心,我哥哥也因为我进了斯莱特林和我闹不愉快,虽然我和他从前就不太合得来。”
“所以我得谢谢你,因为你,他今天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
我遇见了除了詹姆斯之外第二个让我敞开心扉的人,看来我看人还是很准,我看雷古勒斯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其他的斯莱特林不一样。
但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其他不一样的东西。他很在意和西里斯的关系,或许在苦恼和哥哥有矛盾。这点我和他还真像。
“我怎么感觉你在吃醋?”
我揶揄他。“是啊,西里斯都没这么关心过我。”他开玩笑似地耸耸肩,又很谦虚地想看看我的变形术论文,因为我是抱着书回来的。诺大的休息室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把课本和笔记本放在了长沙发前的矮桌上,雷古勒斯坐在了我身边。
他也将他的论文给了我。
静物之间的变形司空见惯的论题就那么几个,雷古勒斯挑选的论题很保守,是教授看了会喜欢的类型,可论证和素材引用实在太好,有好多我不知道的实例。
他一定看了很多书。
我有些自惭形秽了,各种方面的。
休息室里不算明亮的灯光好似在频率极低地闪烁,壁炉里的跳动的火焰把暗绿色的一切摇晃成暮春的浅山绿景,时间被拉得很长,长到我在这条近乎静止的湖水里挣扎着幻想了好多次他评价我的论文的模样。
是紧张,忐忑,不安,同时也是期待。
我希望有人毫不吝啬对我的赞扬,除了家人之外。
而恰好就是雷古勒斯毫不吝啬他的赞扬。
我比他先看完,他比我先开口。
“这是我会想到但是完全不敢写的论题,波特小姐,我想这会是这次作业麦格教授最喜欢的一篇论文。”
“我想你有些过奖了,就是误打误撞,我敢说好多高年级都写不出你这样高水平的论文。”
他却有些害羞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只是看过很多书,把能想到的合适的都写上去了而已。我就说课上就能成功变形的人不简单,领教了。”
“你别谦虚了,你明明写得也特别好”
“好吧,感谢我们家的藏书。”
于是我又坚定了每个周末泡图书馆的计划,不只是写作业和复习预习,更是看书。詹姆斯从前在家就不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