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深哥一去找你就被她拦着,生怕我们把你吃了一样。”
“她……她才不是那样,你别说了。”成韵听着郁舟的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匆匆瞥了一眼邢袖便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
邢袖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仿佛说的那个母老虎不是她一样。
“呦,还护着她呢,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啊。”郁舟挑眉,对着成韵语重心长地说:“不过我劝你啊,和这种母老虎还是少来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被她传染了,女生还是像你这样温柔点好。”
“向深,你应该也有印象吧?”郁舟撞了下向深的手臂,问他。
向深抱着手臂,眼神越过心绪不宁的成韵,落在一言不发的邢袖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忘了。”
郁舟:“你什么记性啊,像她脾气那么冲的女生可不多见,我可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啊。”
“算了,不提那个母老虎了,扫兴。”郁舟凑过来,笑意盈盈地看向邢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初中也和成韵一个班的吗?”
邢袖长得漂亮,看起来又文文静静的,正对郁舟的胃口。
成韵看着郁舟没心没肺,还在那和邢袖套近乎的样子,没眼再看下去。邢袖从他们来之后就一句话都没说,看起来平静无波,置身事外的样子,但越是这样,成韵就越觉得胆战心惊。
成韵就像对着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计时器滴答滴答地响着,一声比一声更清晰,一秒比一秒更煎熬。
成韵就快要坚持不下去,正准备先找个借口带着邢袖一起离开,邢袖就开口了:
“我叫,邢——袖。”
滴答声,停了。成韵的心里反而放松了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
“你不是对我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吗?”她直视着郁舟的眼睛,悠悠地说。
郁舟一脸疑惑,下意识地开始默念她的名字,“邢袖,邢袖……邢袖?!”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然后他突然惊恐地想起,那个母老虎的名字……好像就叫这个!
他记得初中时,她也是这么告诉他名字的。
当时他陪着向深去她们班里找成韵,结果邢袖总是挡在中间,碍他们的事,他烦得要死,恶狠狠地拍桌子问她:“我们找成韵关你什么事啊,你哪位啊?别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邢袖当时和他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也是和今天一样一字一句地说:“我叫,邢——袖。成韵的事,就关我的事,我就是要管。”
郁舟不自觉退后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和初中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你你……你是……”
邢袖看着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笑眯眯地说:“现在才想起来?看来你记性也不怎么好嘛。”
……
郁舟表情凝滞,空气一片寂静。
远方霞光落下,天空变得深蓝。这场闹剧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邢袖不想再陪着演下去了。
邢袖:“成韵,我先走了。还有……恭喜你得偿所愿。”
今天看来,没有她从中横插一脚,成韵和他们那伙人现在已经混得很熟,和喜欢的人也终于水到渠成。
“得偿所愿”……吗?成韵难堪地笑笑。她余光瞥向前面的向深,他站在离她们两步的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遇见他,是她和邢袖走散的开始。
她想和邢袖说声对不起,想和她说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和她说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母老虎,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够弥补造成的伤害,填平两人之间的缝隙吗?她想的未免也太好了。
“邢袖,下次再见。”
她看着邢袖转身离开,心里清楚知道,或许不会有下次了。
郁舟还在震惊当中,当然还有一丝尴尬和丢人,毕竟他是当着邢袖本人的面说她的坏话,还说的很不客气。
郁舟还是不死心地问成韵:“她真的是邢袖,那个母老虎?不是吧,她初中是这样的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成韵低头沉默着,没有搭话。
周围的几个男生目睹这场大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郁舟,你可真行,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哈哈哈哈哈”
“一边说人家坏话,一边还想勾搭人家呢?真是要笑死我了”
“你看到他最后那个像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了吗?哈哈哈哈哈……”
向深胳膊搭在栏杆上,懒懒地靠着,看着邢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兴味。
现在的她,比初中时要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