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处吗?收留林鸠为的又是什么目的?”
年轻人的思维太跳脱,话题转得很快,时间听明白了,也不喜欢这种逼问的方式。
看在这是林鸠带来的客人份上,时间好言劝了句:“冷静点,年轻人,当心咬到舌头。”
“林鸠不在,你也不必这样惺惺作态,”周琪深走向沙发坐下,反客为主,“怪物怎么会有温文儒雅的样貌?既然连感情都不明白,收养人类,不过是一时兴起吧。”
已是傍晚,窗外霞光满天。
若不是为了林鸠,时间根本不会有看景的想法。
身体的进程开始向壮年迈步,心性有所不同了,再看周琪深,也只觉得他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就像婴儿被抢走了玩具,不停哭闹。
周琪深年纪比林鸠小几月,林鸠生日在立冬,尚且刚成年,眼前的年轻人,只会更是少年心性。
婴儿还可哭闹,现下哭不得的人,只能闹了。
他没必要为了这句话上纲上线。
不过少年人醋性大发问的话,确实问在了点子上。
以往误入这里的人类不多,却也不少。
他都驱逐了出去,碰上一个脾性好的,也只留了他的记忆,定下协议后,没让人在这里多待。
时间从未仔细考虑过,自己为什么独独留下了林鸠。
或许是她觉得安心的同时,自己也从她身上获得了安宁?
细想又不完全是。
找不到合适的缘由,他也就应下了那句话:“你说得没错。”再多的,他不打算告知他。
要让周琪深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不顾人类死活,甚至偶尔会嘲讽人类命运的怪物,再让他把这些与他形象不符的事,通通告诉了林鸠,可就不好了。
倒不是怀疑林鸠会厌弃他,他只是不想再给小姑娘的心理多添负担。
他相信无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林鸠都不会放弃他。
时间回答起来,不觉得有什么。
沙发上的周琪深听了,却又兀自生了气,手指已经抚向了矮桌,摁在上面的指节泛白。
“我和孟轲都答应过林鸠,游戏、钓鱼、他人招惹的情况下,才会说脏话,或是动手。”
细长偏黑的手指已经握住了花瓶瓶身,“我想了很久……你属于第三种情况。”
玻璃瓶飞出去,水流动荡,将瓶里的雏菊推了出去。
要林鸠直白地表达心意,已经很困难了。
时间一直精心照顾着这几朵雏菊,这是在他努力后,林鸠第一次尝试表达自己。
无论是谁,包括他自己都不能糟蹋。
食指和中指舒展开,在空中轻点。
三样物品皆在悬停在空中,时间将手腕逆时针转动。
方才被推出的雏菊,又随水流一起回了玻璃瓶里,一齐按照原来的轨迹,稳稳落回矮桌上。
再放下手,时间的笑变得危险起来。
“纵容孩子,不是我的习惯。”他收手,周琪深跌坐回沙发上,脊背挺直,端坐在正中央,远离了林鸠常坐的,靠沙发扶手的地方。
虽说能蹲着,就不站着,能坐着,就不蹲着。
但对于脊椎骨早就长歪了的现代年轻人来说,端端正正地长时间坐着,比站军姿还要难受。
周琪深动不了,嘴也不闲着,用话术表达自己的不满,“暴露真面目了吧,只知道用力量压制人类的怪物!”
“林鸠也是你能抢走的?”
“你没听过我们之间的事吧?”
“林鸠当初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还有她为我们做的饭,你吃过吗?没吃过她亲手下的面吧?”
“她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你怎么好意思占着她,以为她真喜欢你?”
不过是孩子气的争宠罢了,时间完全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聒噪。
更何况他亲自窥探过那些时日,怎么会信周琪深篡改后的鬼话。
手里的书翻了几页,他就嘚吧出几十句。
时间看不进去了,合上书,从容不迫地看向他,“确定喜欢这种事,不是看她为你做了什么,而是看她愿意你为她做些什么。林鸠愿意你们插手她的事吗?”
周琪深被他的话一噎,想起以前的事来。
好像……他们为林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们自己发现,然后去做的。
最后林鸠是个什么感受,他们从来没问过。
咄咄逼人的少年静默下来,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回怼。
合上书的时间笑意更深了,“我帮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过她的,她也都许可了。”
林家夫妇的事除外。
“至于面,我自是吃过,我还不止吃过面。”
他在此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