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她爬上院里的梧桐树,将救下的雏鸟放回鸟窝,下树时不慎踩滑了脚,跌下树来,本以为至少会落个腿疾,可地面软乎乎的,她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自那以后,温若涵觉得是阿娘留下的玉佩在庇护自己!
可这次出征时,玉佩分明已经赠予顾琰之,他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想来,那一次次庇护自己的,不是玉佩,就定是神仙了!
禅房建好后,温若涵便住进了寺庙里。
上午去县衙处理公文。
下午去铺子,看看账册。
晚上便回禅房青灯古佛,抄写经书。
西边边境。
与败寇突袭的那场战斗里,顾琰之右腿中箭,重击之下,倒地时头磕到石头,昏迷不醒。
醒来时,已是夜半,放眼望去,他竟躺在一堆死人里,燕军早已离去。
为何会落下他?
顾琰之眉头紧锁,但很快恢复理智,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再晚一些,赵军也会派人来清理战场,领回赵军的尸体!
若是被他们发现……
他给自己换上赵国的盔甲,包裹好燕国的残旗,杵着一截烧焦了的木棍往燕国走。
直到右腿血肉模糊,精疲力尽时,顾琰之才停下来,靠在一座山石上喘着粗气。
他从怀里掏出温家大小姐赠予的玉佩,想起了温若涵,那女子真是粘人!
时不时跑到军营外头,给他送些点心,惹得众将士纷纷起哄,称她为嫂子!
时不时给他送些女工的荷包或者手帕,他堂堂一个将军,哪里用得上这些东西!
当时若不是出征在即,他定会当面退回玉佩,跟她把话说清楚,莫要再纠缠他。
万万没想到,如今身处异地,竟只有这枚玉佩和那块残旗陪着自己了。
他抬头看着燕国方向的那轮弯月,顿时感觉身体里生出无限的力量,他艰难的爬起身,杵着木棍继续往燕国走。
再走两日,便能到造阳城了。
到了那里,便能和京城联系上了。
天庭。
窗栏上的纱幔随风舞动,使这偌大的宫殿显得越加冷清。
帝君身着黑袍背手而立,逗弄着新得的五彩鹦鹉,“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废物,本座这就把你扔下凡界历劫,让人剪你舌头。”
东方急匆匆跑进门,“帝君,大事不妙!”
“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帝君转过头,看向东方,“她又怎么了?”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五彩鹦鹉学着东方说话。
帝君回过头来看着它,喜笑颜开,“你原来会说话啊!”
五彩鹦鹉扑腾着翅膀,摇晃着脑袋,好似在庆幸自己不用下凡历劫。
“下次说点好听的,不然这劫还得历!”帝君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心中愉悦。
他转过身来,正襟危坐,“说吧。”
东方这才着急说道,“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搬进了寺庙里,还说……”
东方不敢说下去,毕竟拆庙是大过,天庭定要严惩!
她可再经不起任何惩罚了!
帝君身体向后倾,轻挑眉尖,“她说什么了?”
东方憋红着脸,咬咬牙,“她说顾琰之要是回不来,她就拆了观世音的庙!”
“这要是引起观世音不满,恐怕要严惩她了!”
帝君微微愣了一下,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观世音的庙这么多,她拆得完吗?”
东方见帝君这般不在乎,急得跳脚,“帝君,她都第六世了,您不是让小仙顾好她的性命吗?”
到时,她要是死了,您不还是责罚我吗?
“放心吧,这庙她不会拆。”帝君打了个哈欠,又说道,“东方,你刚才是在责怪本座蛮不讲理吗?”
东方一惊,他都忘了帝君能听到别人心里说什么。
“小仙不敢。”东方扑腾跪在地上,匍匐着不敢动。
帝君长叹一声,“东方,你总是这般怕我作甚?”
他眯眼看着东方,眼角露出一丝肃杀。
一阵风吹进大殿,东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的说道,“帝君,小仙好不容易才来的天庭,如今才二百来岁。”
“以您的修为,一巴掌就能拍死我,我可不想再回去了。”说罢,他极其委屈的撇着嘴。
帝君见他此状,嘴角露出一丝轻蔑,但转瞬即逝,他说道,“起来吧,继续去将她守好了。”
“是。”
东方退下后,帝君侧头看着五彩鹦鹉,饶有兴致的说,“叫你什么好呢?”
五彩鹦鹉扑腾着翅膀,抖着浑身的羽毛,“小仙不敢,小仙不敢!”
像极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