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尚书府的菲钰阁院中传来孩童惊奇的呼声
“刘妈妈,刘妈妈,你快来看,这边有个雪娃娃,好漂亮的雪娃娃呀”
尚书府梁大人有两子三女,其中两子一女是正室梁邱氏所出,嫡子梁昊七岁,嫡次子梁迪六岁和嫡女梁菲钰五岁。另外两女乃妾室吴姨娘所出,庶长女梁菲颜六岁和庶次女梁菲兰,梁菲兰和梁菲钰同岁。
方才出声的女童便是梁府嫡女梁菲钰,家中姐妹排行老二。
乳母刘妈妈拿着件狐狸毛的大氅给梁霏钰披上,再把暖炉往她手上放好,替她拢好衣领这才笑着开口:
“咦,这是哪来的雪娃娃,是好漂亮,估计是雪公公看我们小姐长得好看,就从天上下来一个雪娃娃陪小姐玩呢”
只见这个雪人半人高左右,通身雪白,圆圆的脑袋上两个黑黑的眼睛,身体则是大大的雪球,还有两个小短胳膊。
“这谁做的呀?真是手巧”刘妈妈忍不住赞叹道:“这都是雪做的吧”
梁菲钰围着雪人欢呼雀跃,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梁昊和梁迪在仆人的簇拥下缓慢走来!
“大哥,二哥,你们快来看呀,快看这个雪人”
梁菲钰热情的招呼两位哥哥
梁昊和梁迪看着这个雪人也是惊奇的很,梁昊虽然才七岁但是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稳重的多,他虽有孩童玩闹的天性,却还不忘提醒弟弟妹妹:“小心雪天路滑”,并叮嘱丫鬟婆子们好生照看。
梁迪走上前左右端详这个雪人,他好奇的问道:
“妹妹,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孩?”
说完,他便伸出手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力推下雪人的脑袋,雪人脑袋被这么用力一推, 便咕噜噜的滚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大家都是一愣,忽地一声大哭在人群中四散开来
梁菲钰看着被二哥毁掉的雪人伤心不已,嘴里嚷嚷着:
“坏二哥,二哥赔”
梁迪也是呆愣住了,他本想看看雪人里面有什么,况且他觉得也没使多大力,这雪人脑袋咋就掉了?
看着嚎啕大哭的妹妹,梁迪也委屈的鼻子一酸,哇的哭出声,梁昊哄哄这个又去瞧瞧那个,急得团团转。
“都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伴随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传来,来人正是梁府主母梁邱氏。
她走到一双儿女旁,一手搂着一个:
“今儿个这天气这么冷,你们这些丫鬟婆子是怎么照看主子的?若是少爷小姐着凉,仔细扒了你们的皮”
说着便带着孩子往正厅走去。
剩下的丫鬟婆子也都战战兢兢的跟了进去。
“说吧,怎么回事?”
梁邱氏心疼的给一双儿女擦着眼泪,眼神凌厉的扫向一众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立刻跪倒一地,嘴里说着:“都是奴婢的错”
梁昊上前一步,梁邱氏拉着他的手放自己手心里捂捂,心疼的责备到:
“你怎么不带个汤婆子?这手这么凉?”说完又搓搓他的双手:“昊儿,你可知你弟弟妹妹是怎么回事?”
梁昊乖巧的点点头,把雪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梁邱氏听完,看向乳母:“这雪人当真如此奇巧?”
乳母立刻回答:“夫人,那雪人您是没看见,当真是巧的很”
梁菲钰在一旁抽抽搭搭的说:
“母亲,我要雪人,我要雪人”
梁邱氏沉默了下,然后看向乳母及跪地的丫鬟们:
“这雪人是你们谁做的?”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
梁邱氏狐疑的道:“都不是?难不成还是外院的丫鬟?”
梁昊开口道:“依我看,做这个雪人约摸要两刻钟的时间,如果不是菲钰阁的丫鬟,那昨晚到今早外院有谁来过这里?”
梁邱氏点点头:“昊儿说的不错,外院有谁来呆过两刻钟的时辰,你们总该清楚吧?”
丫鬟婆子们还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梁邱氏脸色沉了下去:“这菲钰阁竟是外院有没有来人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是如何当差的?刘妈妈,你也不知?”
梁邱氏盯着乳母刘妈妈, 眼神凛冽的问道。
刘妈妈是菲钰阁的掌事嬷嬷,又是二小姐的乳母,所以霏钰阁全由她负责。
刘妈妈惊得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抖动,她确实不知,这该如何作答?
这时院中低等洒扫丫鬟, 桃红低声说道:“回夫人,昨儿个入夜时,秋妈妈家的小丫头来过”
“秋妈妈?哪个秋妈妈”梁邱氏疑惑问道
“就是大厨房里的秋妈妈,她的相公是前院门房里的秋老三”
桃红低声回答:“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