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一起吗?”少女的话超出了彻也的认知范围,他显得很困惑,“姐姐不是我,但姐姐也是夜弥啊。”
家人……对他们而言自己究竟算什么呢?她甚至觉得刚认识不久的星海光来都比他们要关心自己——
“前辈不热吗?”少年打量着从夏日就穿着长外套的乱也。
“还好,”她略带惊讶地目光从光来身上略过,“习惯了。”说着整了整领口。
她的父母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三伏天里也捂得严严实实,似乎只要她没有中暑而亡,一切便都与他们无关。
“怎么可能。”少年温热的掌心从她的额前拂过,比烈夏的阳光还要灼人,“这么多汗怎么可能不热啊。”
他是怎么注意到的?明明自己都看不出来。
面对少年显然是有些越界的行为,乱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别跑,你没说实话吧。”他隔着一层衣料拽住少女的手腕,掌心被她突出的腕骨硌得生疼。
少女不知所措的铅灰色眸子望着他。星海光来那副真正的担心的样子,让她把想要拒绝的那句“我们不熟吧”咽了回去。
夜弥乱也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一身的伤痕。
口袋里放的不深的东西却在此刻并不激烈的拉扯中滑落,掉在地面,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在无人的天台上突兀的刺耳。
那是一把裁纸刀。
少女直到此时才真正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但她挣脱不开星海光来的桎梏。
两人僵持了几秒,乱也败下阵来。她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善意,这种陌生的情愫在心里泛起怪异的感觉,她忽然地想起一句话——
“有点温暖,粘稠得有些恶心,好像会慢慢掐紧胸口似的感觉,是喜欢吗?”
“星海,我不跑,放开我吧。”乱也叹气,快速收回自己被捏疼的手腕。
校服的外套对她来说略大一码,袖口几乎与指根齐平,衣摆也快要垂至大腿,在她身上明显过于宽大,像蜗居在不适合外壳里的寄居蟹。
“前辈是因为……”
“就是你想的那样,”在少年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前,乱也打断了他,“请不要说出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吧,在那层轻薄的布料下,刚结痂的伤口那种微微隆起,比别处稍稍温热一点的触感。
“请不要这么关心我,再靠近的话,我会害怕。”她用没有波澜的声音说,一边捡起掉在地面的小刀,重新放回口袋。
瞥见裁纸刀已经略微锈蚀的刃口,少年突然用当初要联系方式时的音量大声喊道:“乱也前辈,不要再这样了!”
不好,把心里一直想着的名字直接叫出来了。饶是多少带点自来熟属性的星海光来,也觉得这样过于的失礼。但少女的眼中并没有任何被冒犯之意,而是惊愕,不含任何介意的惊愕。
“虽然不知道前辈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才对!”
对于已经把《空之境界》看得滚瓜烂熟的人来说,这句话表达出的含义过于熟悉。
「无论再怎么正当,再怎么了不起,选择死亡都是愚昧的。不管有多没出息,有多错误,我们都必须为了纠正那些错误而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接受自己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
那是黑桐干也在《俯瞰风景》中的台词。
“可什么才是正确的?”少女的声音里有了起伏,带上了人类的情感,“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早就已经多余到连父母都把我当成累赘!”
“没有谁的生命会是错误的,我确定。”
“你不懂,星海,你不会懂的。”透过星海光来的言行举止,乱也能猜到他背后有一个怎样的家庭,那一定是一个彻也出生之前自己也不曾感受过的家庭。
“但是前辈可以告诉我,然后我也可以告诉前辈,你才不是错误的存在。”少年倔强起来固执的吓人。
明明只能勉强算是普通朋友的前后辈。
“你真的过于固执了。”夜弥乱也又恢复到平日那人偶一样没有感情的语调,提醒道。
是啊,他确实过于执着了。不过是有过几次交谈的关系罢了,为什么会想要去以近乎逼问的方式去关心对方,明明自己也不是那种毫无边界感的人,为什么呢?
“但我不讨厌。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有人关心,仅此而已。”她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解释,“谢谢你。”
“那前辈会告诉我吗,你的过去之类的。”
少女没有回答,转头去看天空中凝滞不前的云在风中被一点点拆散重组,又拼凑成另一个形状。
“前辈!”等不到回答的少年叫道。
少女回过头,却答非所问:“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好听吗?”
球技也好,外貌也好,甚至是热血到有些幼稚的性格也好,星海光来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