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江家报恩来着,怎么人一下就不在了呢。
她垂着头,有些难过地回到医馆。
江父见她出去,问道:“做什么去了?”
“爹,你知道钱伯伯昨天夜里被人下毒死了么?”
“你说钱仁?”江父原本还坐着,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情绪激动,“怎么回事?”
“被他新纳的妾室下了毒,昨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了。”
江父突然变得十分焦急,来回踱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爹你怎么了?”
江父没理她,转头就去找江母。
“爹?”江蓠摸不着头脑,又唤了一声。
江父头也没回。
“钱仁死了。”江父一见着江母,开门见山道,“不能再等了。”
“什么?”江母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你先别自乱阵脚,此去钦州路途遥遥,咱们办不齐路引,上路也徒劳。这事官府肯定不得不查,你急也没用。”
“他们能查出个什么,祈神节那天的事到现在也没消息。”江父有点着急上火,语气都比往日冲了些。
“你之前老说我急,现在自己比谁都急。不如等江决回来问问他。”江母道,“路引手续估摸着这两日就会送到了,再等等。”
江父左右思忖,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头。
令人失望的是,江决从衙门回来并没有带回消息。
“我今日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将我手头的事情料理完交给别人才正式辞了差事,都是上官特别恩准才能办的这么快。何况刑狱之事我这等寻常办事小吏哪能探得到消息。”
江决松松肩膀,朝江蓠挑眉道:“江蓠,给哥捶捶背。”
“去你的吧,手断了自己捶不得?”江蓠懒得理。
江决还拿起腔调来逗她:“你这小刺头,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江母:“好了别闹了。这几日咱们就要上路,自个儿回去把东西收拾好。”
“哦。”兄妹二人乖乖回房间。
这晚,江蓠频频起夜。起先她以为是寻常的闹肚子,知道她发现自己一夜数度腹泻,而后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呕吐。
她一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烫。再一切脉,一息超出五至,滑像显著。
不像是吃坏了东西,也不像是染了其他什么她见过的病症。
她不太确定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她只能颤颤巍巍地去敲父母的门:“爹……女儿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