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乖乖给他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
他盯着你看了几秒，阴森森的，少年的脸还有几分稚气，却无端让你生出胆怯。
“冷了。”他没有接。
第二次接的水，他说，“太烫了。”
第三次接的水，少年懒洋洋的接过去，没有喝，慢慢转着杯身，黑黝黝的瞳孔盯着你，慢慢咧开一个笑容：“这么脏、这么恶心的水，还给我喝吗？”
教室里有很多人，或坐或站，所有人，都看着你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呼吸声微弱的像活死人。
川上富江站起来，捏住你的下巴，把水杯置于你的唇上，你看见他正微微笑着，笑容艳丽，蛊惑人心，
黑曜石一样的眼瞳，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挑，有一点泪痣，你最喜欢这双眼睛了。
“喝呀？”他笑着说“怎么不喝？”
你没有张嘴，紧紧抿着。
僵持了一会儿，他忽然重重的摔了水杯，一手掐住了你的脖颈。
他眼神阴森森的，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说：“小废物，乖乖听话当我的狗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呢？嗯？”
为什么。
“因为”你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定定的看着他。
恶孽之花，川上富江。
你想起来了。
你直视他的眼睛，和他的距离很近，是你从前从未想过的，如果把这种情况放在那些人身上，只怕那些人会高兴的不得了，一脸幸福的说死在富江手上是荣幸吧。
“因为，”你也笑了起来，“富江实在太太太美好了，忍不住被富江所吸引呢”
[因为都是第一次当人（不，甚至可以说，他本来就是个怪物），凭什么，我一定要让着你呢，川上富江同学。]
[因为忍让是有底线的更因为——我性本倔强。]
没有当场泼对方一脸水，没有恶毒的咒骂，没有崩溃的厮打，是修养，
你短暂的上一世教会了你为人处世，教会了你以和为贵，教给了你进退得当。
不是想要别人顺从吗？
不是想要别人的爱慕吗？
“富江实在太完美啦，忍不住关注富江，喜欢富江呢。”
你看见他愣了一下，像迟钝的处理机咔咔咔几下终于反应过来一样，耳垂染上了浅浅的红，好似四月里的桃花花瓣。
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川上富江同学，难道也会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