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司马春的传话,宋回整个人愣在原地。
师叔快走,我们怕是回不去小桐山了,只等师祖他们来为我几位师弟报仇。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境下天星他们才会如此绝望?
她来不及细想只问司马春他们遇事的地方和敌人是谁,可司马春毕竟是个村姑,什么也不懂只是哭哭啼啼,能寻到甘云来已是不容易。
“还等什么,我们若是现在去了兴许还能救出天星师弟他们,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宝书师叔肯定接受不了这事的。”黄全全第一个喊道,他的心情代表了大多数人,明明这只是一次小历练,掌门也说过只是小考验。
事不宜迟,宋回便带着几名弟子一起随着司马春赶往云峰崖,不出一日便抵达了这里。云峰崖整块地方都是山地,好几处高山直送天际,是名副其实的险地,不少人冒险求财,因为山间各种珍稀的飞禽走兽还有百草已经给这里带来了好几代人生活。
进了山地后才发现眼前根本不能看清东西,原是现在正是春寒料峭,浓雾早晚出现是常有的事情,宋回心乱如麻,带着在里面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反反复复在一棵大松树下兜圈子。净行看不下去便提议让司马春带大家找个地方休息。
不得不说还是这里的人才了解,司马春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小湖边,湖水中可以看见游弋的几尾黑鱼,司马春累出一身汗便扑通一声跳下去洗起澡来,惹得几名小弟子面红耳赤的,不敢往那边看。
看见司马春与鱼儿们在湖中嬉戏,宋回看得起劲,却被净行一下捂住双眼喝止:“师叔还请自重。”也是,现在是宋道长了,作为一个陌生男子确实不该这样看人家姑娘,自知理亏的宋回只好无视还在湖里的司马春。
待她上岸后宋回才回头,细看下才发觉司马春长相如此淳朴清丽,细长的眼睛里像闪烁着星子,额前细碎的头发有些打湿了但更显稚嫩娇憨,这幅模样当真不像是在山中劳作的猎户之女。宋回便找她借了块手帕,她却说只有汗巾,递上来时送回特意查看了她的双手,老茧密布,与青春貌美的她形成反差。
“几位道长不知,家父最近也是被那妖怪给咬伤了,两条腿没了才捡回条命,日后就只能靠我一人撑起整个家了,若是找不到一个好夫婿,余生可该如何度过啊!”司马春说着说着便往身上扑了开始大哭,求着他们救救她爹,可凡尘俗世早有许多事不是他们能随意插手的,且不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的当务之急更是除掉那个为祸一方的妖魔。
只是可怜这个女子一家被妖魔毁了人生,宋回不想提起些人家的伤心事,便问道:“司马姑娘是否通晓些鱼儿们的话?方才我见你正和它们玩闹……”这话说的,想道刚才偷看的场景宋回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兴许是小鱼们感受到我没有恶意,喜欢我才围着我打转…再说,道长,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司马春有些疑惑。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宋回一个激灵问她:“你可知道庄周梦蝶?”
可司马春却摇摇头,净行也好奇起来问宋回这个故事,虽然失望,但她也只好先画饼,等到回小桐山再讲,现在有要事先办。
追逐之后大家也疲倦得很,夜里就地休息时司马春却不见了,余留一点衣物的碎片在地上,是她穿的绿色裙子。宋回暗道不好,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只会被对手蚕食,她也很害怕,但作为师叔她实在不忍心看大家慢慢陷入险境,明早还是要一起去找司马春的下落。
白天即便是在树林里阳光也格外刺眼,宋回根本睁不开眼,层层金光落在事业上投射出的碎影在地上好看极了,这又让净行想起那一片绿色的裙子碎片。
在林中随着司马春昨日带领的路线走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华竹第一个不满嚷着:“净行师弟会不会记错了?”
宋回不知道该求助谁,可就在不远处传来了兽的怒吼声,宋回赶忙冲过去,又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那时司马春的声音,可很快就消失在昨晚驻扎的湖边。
为了守株待兔,宋回安排净行在这里等着那妖怪,而自己则带着几名弟子往湖边赶去。
女人的声音又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是被吃了么?宋回头皮发麻,不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景。那妖怪又为什么晚上带走司马春后却在第二天才动手?它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的疑惑就在她再次睁眼时更进一步,眼前的一只人面羊身的怪物用爪子在宋回胸口处打圈,突然一用力将手伸进血肉里,宋回感受到一阵剧痛,全身像是要碎掉,所有的灵力一瞬间外泄,眼前已经不能看清,只听见怪物愤怒的嘶吼。
“你的心呢?为什么只有一颗金丹?”怪物声音凄厉刻薄,这声音仿佛要割裂整个人。怪物也是饥不择食,直接将她的金丹吞下。
原来是要吃她的心,宋回总算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了,趁这段空档时间打量了下四周,这里不知是哪里,这座石头搭的牢笼,还有几个妖怪守着。天星和司马春他们的下落呢?是都被眼前这个怪物掏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