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现实自刎于寝殿之中,右丞相钟虎原顺势谋权篡位继任称帝,而大梁也退了兵。
定国公府沈氏一族识破阴谋起兵反抗,最后落得一个株连九族,万万沈家精兵皆马革裹尸,身处敌国的沈云音为报仇雪恨历经万难逃回故土,却遭歹人围剿万箭穿心,含恨而亡。
重活一世,她备好军马暗布大局只为最后一战,此生她要大齐变天,她要一切重来,她要害她之人都死。
沈云音沉思片刻,吩咐银环:“晚饭后让南烛找我。”
“遵。”银环领命行礼离开。
沈云音闭了闭眼。
沈家世代戎马,到了父亲沈正堂这一代更是辉煌。除了大房挂有国公府的名头外,二房和三房同样皆为朝中重臣。
新帝在乱世中登基,国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朝堂动荡不安内有奸臣,颜辰帝一心想要除臣洗马。恰逢沈家平乱有功大胜归来备受民心,为让沈家成功脱身,当时仅十岁的沈云音冒着大雨跪在大殿之外,殿内挤满了早朝的官员。殿外,她跪求陛下开恩,愿孤身前往秦阳戍边,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但对于当年的事还有一个坊间传言,称这只是颜辰帝和沈家做的一场局,为的就是借此机会换一换目无君主的老臣,顺便敲打敲打狂妄自负的新臣。
但无论真相如何,帝王无情却是真。
远离纷争孤身在外的这三年为沈云音提供了无限的便利,她不仅在三年的时间内培养出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还成立了整个洪武大陆最大的暗杀组织仙阙阁和最大的商号南妤。
沈云音起身,缓步走到窗边。多年的平静,安稳得差点让她以为前世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如今的消息倒是有了几分真实感。
打开窗,屋外的风雪蜂拥进来。
沈云音喃喃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傍晚时分,风雪才渐渐小些。秦阳地处边关,与大壅隔江相望,甚至要比受管辖的村落还要近些。所以这里也是大齐和大壅的通货来往要塞,人越杂消息自然也就越多。
明月当空,夜色如画。轻柔的夜风吹过树梢枝头,月影细碎,闪耀着碎银般的光芒。光影交错间,映着零落的冰雪红梅。
飞雪残红,如梦似幻,令人心醉神迷。
晚饭过后沈云音将下人全部遣走,独自一人坐在湖心亭中,身下之湖是一眼暖湖,常年不冻。她拿着一碗鱼食时不时地往湖中扬几下,每次不多所以水中的锦鲤都争先恐后地疯抢。
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半暗半明。
突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那人一身黑在夜色中并不明显,但腰间佩戴的银色腰牌却格外刺眼,上面赫然刻着一个“阙”字,周围盘旋着腾云纹样。
此人走到沈云音身后半跪着,“阁主。”
声音细腻,是个女人。
沈云音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悠悠道:“我让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
“线人来报大齐太子无子是真病重为假。”
沈云音神色淡然,继续着手中喂食的动作。
“可太医院的人都说了,东宫那位没有多少时日,难不成是在说谎?欺君之罪他们可担得起?”
“回阁主,这奴婢就不知了。”南烛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尾调甚至混了丝颤音。
“不知?”沈云音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你不知但我却知,他这是想坐收其成。我这个太子哥哥总算是有了些许的长进。”沈云音轻笑,“你继续打探,剩下的一切待我回京再做打算。”
“是。”话音未落人影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沈云音看着湖中鱼群,手腕一歪鱼食碗就脱落掉入水中,激起一小朵水花,鱼群先是受惊四处逃窜,而后又转身抢夺鱼食,争抢中激起的水花远比刚刚食碗坠入水中激起的要大得多。
黑夜中的波涛汹涌终将于天明前平息。
今日的郡主府倒是热闹非凡。
一大早福宝就指挥着下人们准备好启程回京的东西。
“小姐外面已经备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银环自外边进来报。
沈云音坐在书案前将刚写好的书信装于竹筒内,“你命人快马加鞭速速将这东西送到阿爹手中,切记不可经他人之手。”
“遵。”
她外出多年,有些准备她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