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溪郁闷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虎溪摇头喝酒,这下他是真醉了。
“虎兄,别想了,岭西驿站有陈伯的眼线,你们的打算我们早就知道了。”江淮瘫坐在摇椅上,喝起了手里的桃花潭,“虎兄,尝尝这个。”说罢,只见酒坛飞速旋转,一把抛入了虎溪怀中。
虎溪一把抱住,给他的兄弟们分了去,“老二,你们也喝些去。”
“你们既然是师兄弟,为何要以兄弟相称?”江淮思索,想来是为了掩饰身份。
“行走江湖,身份是自己给的,违心做了坏事,不敢报竹山的名号,只能伪装成江湖杀人团伙,这样才能安心做事,为师娘筹钱治病。”梁贯细细给江淮说去。
“为何不投入朝中大人门下?我想治病的钱他们是担得起的。”江淮追问,也是一阵好奇。
“如今的朝廷,紫衣搏虎、暗无天日,投入所谓的大人门下,怎知何时会是弃子,何时又要去杀些无辜之人?”梁贯面目涨红,拳头握得更紧了些。
“我难道不是无辜之人?”江淮眼睛瞪得老大,十分诧异。
“杀一人只是一份孽缘。”
“那你们几兄弟还挺有原则。”江淮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你们几兄弟要不要一起跟着我?一人每月一两银子,如何?”
“少爷,咱们没有那么多银子。”顾七扯了扯江淮,让江淮好生尴尬。
虎溪与师弟们一阵无语,一时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不行,我爹入朝为官,每月六两银子还拿不出来?”江淮说道,一时哭笑不得。
“羡河说得在理,你们竹山六刀跟着羡河不失一种选择,想来羡河秋闱之后前途无限。”陈伯乐在一旁说着。卢行熙也是看着虎溪点头,在他看来,外甥能跟着江淮不失为一个好前程。
“这,我们且斟酌一番,日后怎么做,待进了京都再说。”竹山六刀点头。
“你们竹山六刀不失为好手,这是你们本月的月钱,进了京都,是去是留,我都不拦着。”江淮从钱袋里拿出六两银子扔给了虎溪众人。
陈府,杨开和李云彤在凉亭歇息,江树清赶来将血衣令扔在了石桌上,这是陈伯乐昨日晚上让顾董大给带回去的。
江树清一时没了书生气,倒像是个老匹夫,“杨老头,这血衣令是怎么回事?”,江树清拂袖,身子都要凑到杨开脸上了。
“柏溪,此事有些蹊跷。毕竟这血衣盟不是老夫的血衣盟,而是陛下的。”杨开也不着急,示意让江树清坐下。
“这是陛下的意思?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
“杀人讲究名正言顺,你想想为何派来杀羡河的不是别人?偏偏就是竹山六刀?”
说来也是,为什么派来的就是竹山六刀?是刻意为之,还是一场巧合。但不管如何,这血衣盟鱼龙混杂,就算在杨开手中,江树清一众也不得不防。
“羡河现在的目力如何?”杨开扯开话题,不想再提谋杀之事。
“可至十里。”
“你这桃花岭的宝贝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可别打我这宝贝的主意,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
李云彤没有说话,这种大佬秘辛平日是没有机会听到的。
“思闲,我们明日进京可好?”江树清问道,“我该教学生的已经教完了。”
“按江先生的打算来,只是江先生,羡河哥哥好像不记得我和皇兄了。按照以往,皇兄的易容术羡河哥哥是轻而易举便能看穿的。”说着,李云彤便要泛起朵朵泪花。
“哈哈哈,可能是许久未见了吧,若是回了京都,想来羡河就能记起了。”江树清看着李云童的可怜模样心有一丝不忍,却又笑了出来。
杨开没有影响气氛,他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又哪里不知道江树清的才学教一辈子都教不完,只是江树清也知道,该早些进京了。
京都的天比平乡要冷上一些,一众人都是备好了行囊准备出发,江淮也是骑上了他的笨驴,有顾七和竹山六刀在后面跟着,倒是神采奕奕。江树清准备得倒是简单,就一身衣裳。
“悦和,这平乡就交给你了。”陈伯乐拍了拍卢行熙。
卢行熙点头做礼,想来也是放心不下虎溪,又嘱咐道:“虎溪,好些跟着江少爷,你娘那边我会过去看看的。”
虎溪看着卢行熙,眼中深邃,是疼爱、是担忧,只是这陌生的舅舅当是如此真切。
“虎溪知道的。”
诸多嘱咐结束,这才走出发。队伍倒是朴素,三车七马,只是李云彤的华丽了些。江淮一众赶在车队前面,像是迫不及待就要进京了。
今日平乡城的早市没开,路上也不见人影,陈伯乐还感疑惑,走至主道,竟是乡亲们夹道相送,站在前面的竟是江树清的诸多弟子们,队伍绵延,一直到了城外都未曾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