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常大人,人都进京都了,为何还不动手?”一人身藏暗处,面带黑纱,着一身长袍,分辨不出身形,看起眼神,却有几分寒意。
“如今皇上将其捧为朝中红人,你教我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将人做掉。别人不知烟雨楼主人是谁,你当我也不知?”常询放下手中茶盏,心里稍有不悦。
“那大人准备何时动手?主家催得紧促,还请大人见谅。”那黑袍人走出屏风。
“待公主和亲,引其北出边关。”
“大人这是要让我们自己动手?”
“你们等的了十年二十年,这区区半月等不得?”常询倒也不觉威胁,略带讽刺。
“大人说笑了,只是主家近日感有不测,预要除而后快。”黑袍人收起了寒意,渐露温色。
“此事不急。”常询起身,拿起佩剑空中轻舞,引得银龙鸣吟,“只是皇上近日蹊跷,一改颓态,又封新官,不得不小心。”
说罢,常询将剑收于胯间,“这剑是老夫往日所配匹夫剑,如今真是越看越喜欢。”
黑袍人恭维:“大人说笑了,这那是匹夫剑,这分明是天子剑。”
“大胆,这话可不能乱说!”常询迅速拔剑,剑尖直指黑袍人。黑袍人冷汗直流。
常询见其如此姿态,也是收起佩剑:“八月十六,淮南关,关内将士皆为内应,杀完即刻南下。”
“下的明白了。”黑袍人退下,换上服饰竟是府里管家模样。
行云阁。
“羡河,近日可还习惯?”李幽一边投饵喂鱼,一边轻语询问。
“国子监同窗相处融洽,在新阳习武也是学到了真本事。”江淮没有多说。没来京都之前他是没见过李幽的,对于这位皇帝只认为是昏庸无能。如今亲眼见到却是不简单。
虽然多受皇恩,但他对李幽也谈不上喜欢。
“和亲之事,你如何看待?”李幽取出字画,又要赏鉴一番。
“陛下选择和亲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江淮没有多言。伴君身侧如随虎同行,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那派你做和亲使者如何?”
“谨遵陛下旨意。”
“出关之后一切事宜由你定夺。”李幽提笔写字,江淮在一旁磨墨。“还有,身为三卫郎少去满春楼这些风流地。还得叫李怡多训训你,出关之后总要有些手段。”
淮南关,流水楼。
“骆大人,陛下旨意已到,待公主一到关内就清剿叛军,再引淮东军入关,灭而北征。”流水楼外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向骆复北报告。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每日清点百锻刀和重甲,不能有差错。”骆复北面上温红,心中激动不已,看着桌上烛光,眼中满是期望。
淮南关将军府。
“从关西南飞的信鸽本月有几只?”古袁萧问道。
“总落六只,除去平日的四只,多出两只,怕是有其他消息向京都送去了。”古袁萧身旁的军师做着汇报。
“暗探可知是什么消息?”
“送信者五人一组,事毕之后禁闭五日待消息送达,这一点难以解决。”
“下次让暗探一定要拿到消息,暴露也不足为惜。”古袁萧阴沉着脸,“公主和亲在即,有些底牌也该亮出来了。”
“将军,常相也传来了密信。”
“信中说了什么?”古袁萧知道现在的消息漏不得一点,一定要抓住,快一分就多一分的把握。
“常相要我们杀一个人。要杀的人叫江淮,如今朝中新上任的三卫郎。”军师连忙回道。
“江树清的儿子?”
“此次和亲江淮会随队同行,杨开是和亲队伍的领队。”
“常相怎么让杨开带队,都说杨开是当代大儒,但谁又敢小觑他以武入道?如此,又多了两重变数。”
“将军,要将萧烈放出来以防杨开吗?”
“放,但不是现在。”古袁萧站立,披上盔甲,腰别佩剑,带上军师往军营走去。
一路商议,军师也明白了萧烈这颗炸弹的用处。
“复北!骆复北!”古袁萧骂骂咧咧的进了军营,转了一圈也未见骆复北人影。
踢嗒踢嗒……
一队骑兵从西门进营,领头的正是骆复北。
“古大哥!复北在这呢!”骆复北赶忙下马,脸上满是笑意,但却显得有些狼狈。
“复北辛苦啊,这次在关西可有收获?”古袁萧上前用他厚实的双臂把骆复北环抱起来。
“本月的信鸽可是六只。”
“正是。”古袁萧回应。
“本该是七只的,关西猎户误射了一只。”
古袁萧心中琢磨,此事也是蹊跷。
“信上写了什么?”
“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