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川,三日后,小雪。
芙蓉客栈一向是不管人打架的,若是有人打起来,打赢的赔钱便可,不论你是谁。
铜川说小不小,但酒楼少了些,大多味道还不如芙蓉客栈。郑蓬舟自苏沚湄开口起便知道了是江淮三人,此番宴请也是看看江淮几人打算。
至于江淮为什么答应了郑蓬舟,一是他以为惊鸿司可能有人出卖了自己,二是要看看郑蓬舟能否成为助力。
芙蓉客栈的雅间总落五人,江淮三人和郑贺二人。以防万一,没让卢行舟同行。
“三位可有什么打算?”郑蓬舟率先开口,应了贺惟的心声。
“此行出来只是游山玩水,下一个目标便是往北去看看。”江淮笑着回道。
“我见大侠用的是萧家掌法,可是和萧家有什么关系?”贺惟心急口快,一手撑在桌上,往江淮身旁凑。
“淮东人,来此游山玩水。”江淮言语平淡,这三日为了自己一行的身份做足了功课。
“啊,原来是淮东萧家,失敬失敬。”贺惟过了话,站起身做拱。
江淮侧头抱拳。这是淮东人的习惯,也是江淮在篱园读书时知道的。
郑蓬舟自然知晓江淮的意思,便未再问其姓名,转而问道:“那萧大侠可曾去秦岭看过?”
贺惟连忙补充:“这秦岭乃是龙脉起源,北中南三支共起一处,风景也是极好!只是如今秦岭匪患……”
贺惟摇头叹气,“萧兄有所不知啊,在下此次便是来剿匪的,只是边关紧张,缺了人手。”
“你的意思是……”江淮面向贺惟,却不把话说透了。
贺惟大笑,“我想萧兄在淮西应是有所拘束,不然以萧兄的身份也不必常居芙蓉客栈。”
贺惟见江淮不接这茬,又说道:“萧兄,家父是当朝左相贺章,若是需要,此块令牌或可帮助萧兄一二。”说着,贺惟掏出了一块形似玉勾的令牌,制式上似是那双鱼佩的半边。
江淮没有去接,也不知其模样,不过若是真能起棨传路引之用,应下贺惟也算是一桩好事。
“贺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帮忙剿匪?”江淮开了口。
“正是。”贺惟应声。
“持此令牌便可畅通无阻?”
“正是。”
“好,剿匪的事情我们应下了。”江淮语气严肃。苏骆二人也做默许。
郑蓬舟见事情谈妥,见气氛也到了,随即举杯劝饮。
待事皆毕,几人散去之时,郑蓬舟塞了一封信纸给江淮,“这是在下准备的几张银票,萧兄还请收下。”
“多谢。”江淮接过,估计了下厚度,不止几张银票。
江淮三人没做过多停留,转身就走了,不是说要给贺惟留下个清冷的印象,而是刚刚在饭局上才知道,这所谓的州兵其实是当地的牙兵,但这州兵头子却是货真价实的。
借着州兵的名头闹事,若不是郑蓬舟这个新知县到任,此事自然不会这般了事。
“骆将军,你觉得这牙兵是谁叫来的?”江淮知道郑贺二人走远,便向骆复北求证。
“至少凭商贾和铜川这些地方官是难以调动的。”
听了这话,江淮迅速打开郑蓬舟递给他的信封,出了银票果然还有纸条。江淮打开一看又迅速合上。一时惊慌失措,打开再看,又是合上。
苏骆二人看着他的动作和逐渐惨白的面庞,心也悬了起来。
苏沚湄率先开了口:“怎么了?”
江淮调整好情绪,开口说道:“李先生有难,调动牙兵的是淮西右相。”
苏骆二人心口一震。
郑蓬舟人在铜川,怎么得来的消息?
江淮没有多言,将手中信纸递给了苏沚湄。
“不论怎样,能在客栈里找到我们,我们是被人盯上了。”江淮皱着眉,脑海里仔细回想着在茶铺每个人说的话。
“那剿匪之事?”骆复北征求江淮的意见。
“自然是要去的,关口藏在山上的鸿鹄燕雀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公然在未设驿站的官道上开茶铺,总觉有些蹊跷。”
苏沚湄补充说道:“李前辈的事暂且不可深究,待捋清惊鸿司的事情想要弄清李前辈的情况也不迟。”
除了这些,刚刚贺惟提到了一件事,淮西和南国已经打起来了,南国居然也有翟家人,还格外勇猛,淮南关一线只得疲于防备。但也好在西线南国把常束撤走了,倒也轻松些。
战必乱,乱了淮西还会顾及忘忧山的颜面吗?从贺惟这里借一个身份也不失为一道保险。
“剿匪把卢行舟他们几个带上。”江淮琢磨着又示意骆复北这几天注意下他们的行踪,“骆将军,你应该能行吧。”
“惊鸿司科班出身,差不了。”骆复北嘚瑟。
一切安排妥当,江淮又抓紧时间增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