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磕头:“小人死罪!小人死罪!”
“滚起来。”刘瑜下了茶叶,冲掉第一遍的泡沫杂质,紧接着冲了第二泡,向彭孙示意喝茶,才拿起边上干布,拭了拭手:
“你忘记了,我跟你说过,在我面前,不要来这套,我要那个彭孙,至少我让你办事时,我要那个天老大我老二的彭孙,我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头子。马屁精?你说说,东京光是八十万禁军里,有多少马屁精?想要马屁精,我用得着把你们从秦凤路带到东京来?”
彭孙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隐约有凶光,只是脸上那谄媚的笑意,一时仍旧抹之不去,却是起身抱拳:“先生,这茶喝得不是滋味,乞碗酒来吃!”
“阿全叔,给他酒。”刘瑜慢条斯理拈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酒是好酒,彭孙连喝两碗,放碗一砸,这回脸上尽无那谄媚气味,踞坐在那里,咧嘴笑道:“先生,老彭晓得你的意思。他娘的,在秦凤路,谁相信你能帮兄弟,谋得今日的富贵?可一步步跟你走过来,官越做得大,入娘贼的,就越怕你!这一步一步的,都跟你当年在秦凤路谋划的,八九不离十啊!怎么能教人不怕?”
“还有一条,做了官之后,命就贵重,所以你不想死,或是说,你怕死了。”
刘瑜拈起第二杯茶,喝了一口,有些烫,他吹了吹,一口喝尽了:
“只是你若怕死,那你肯定会死,而且死得很快,这也是当初我在秦凤跟你说过的话。”
彭孙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刘瑜说道:“先生,命贵是真,怕死却不至于,到底要杀谁?”
刘瑜放下茶杯,往椅背一靠,架起二郎腿,手便搁在扶手上,微笑着对彭孙说道:
“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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