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负人了……”
你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头脑昏昏胀痛,眼睛也睁不开,委屈到不行。
“还有谁来过?!”
坐在床边的黑川伊佐那一把掀开你的被子,厉声逼问。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你捂住脸,眼睛酸涩,滚烫的泪珠灼灼滚下脸畔被你胡乱抹掉。
“我问你还有谁来过!”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怒火上涌,再次捉住你的手腕想把你从被窝里拽出来,明明还没有使力,你却仿佛被捏痛了般呜咽起来,哭泣声断断续续回荡在屋内,听起来凄楚可怜,让人心惊肉跳。
“…你又这样……上次……我…上次…手腕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掉……”
你翻身,把两只手藏在枕头里,脸颊压住他僵硬微颤虚虚握住你手腕的那只手,泪水一股脑全蹭上去。
“……都怪…都怪你……我本来不用在家养病的…我…我本来不会生病的…都是因为你带我去…带我去海边吹冷风……恐吓我……一个两个的……恐吓我……不尊重我的意愿…肆意妄为……混蛋……混蛋…”
你并不是爱哭的人,哪怕生着病有些神志不清,本能还是为自己胡搅蛮缠的任性举措感到羞愧,这是不成熟,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丢人的行为。
但奇怪的是,长这么大以来你似乎只有在面对伊佐那时才会这么的不顾及形象呜咽哭泣。
受委屈了找他,不开心了也找他。
没分开以前几乎天天和他黏在一起,遂经常被调侃是没断奶的小崽子找妈妈。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
你停止哭泣,病痛带来的折磨致使你呼吸不畅,喉管里似乎卡着大颗苦涩颗粒,又痒又痛本能升腾起呕吐欲。
“…放开…放开我…”
“………”
他不为所动。
于是下一秒,你便如被激怒的小兽一样,亮出了并不锋利的爪牙。
哽咽着抓住他还停留在你腕上的手,穿插过缝隙处,紧紧握住,在他终于放开你手腕时报复心极强的用指甲狠狠抠住他那部分皮肤……
你近来指甲留长了,他这次高低要见血。
可事实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俯身替你掖好被子,就这么任你不断将指甲陷进他肉里 ,眼睁睁看着白皙指尖下方洇出丝丝血珠,征征出神。
“嗤……”
突兀的一声轻笑,脸蛋被手掌覆盖,轻柔抚摸。
“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肩头微颤嗓音喑哑,望过来的目光柔柔的像一潭清泉。
“我的xx……任性、又不讨喜…有谁会比我更包容你呢?”
你不太清楚自己生病那天究竟对黑川伊佐那说了什么。
有关那时的记忆也恍恍惚惚的不真切,毕竟你生病了……
在这之后虽然不用再经常被强迫性的带到不良集会上社死,可黑川伊佐那还是阴魂不散的在各种地方堵你,自顾自的带你去约会,你短暂提了一嘴分手的事情,他脸色就难看到好像要把你就地分尸掩埋。
“你觉得有可能吗?和我分手……你躲得掉我吗?”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种糟糕台词啊!”
你汗毛倒竖抬手挡住他不断凑近放大的脸。
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于他而言并不中听的话语,憋屈皱眉低头写作业。
腹诽他作为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究竟哪来的耐心陪自己在图书馆消耗时间。
不过你与他近来都在忙事情,
你忙着毕业高考,他忙着谋划一些…甚至不允许鹤蝶透露给你的…某些见不得光的坏事。
挤出时间来见你的前提就是撂挑子不干推给下属,但总有例外的时候。
你看着跟随在黑川伊佐那身后带眼镜的矮个少年,耳边是有关他让你明天放学不要乱跑的叮嘱。
这时那刻意把自己缩进阴影里的少年忽然露头,锐利而阴沉的眼神让你顿感不适,眸光流转间隐含着探究打量之意。
“…稀咲,眼睛不想要了吗?”
和你一样同样对他人视线异常敏感的黑川伊佐那出声警告,转头最后一遍安嘱你说让你待在这别动等下他叫人送你回家。
你猜那人大概是鹤蝶于是点头说好,心里却吐槽他婆妈,再度为自己这段无法撇清的恋情头疼,连握笔的都握不稳了。
半小时后来接你的人来了,
并不是鹤蝶,而是一名你有些眼熟的挑染发少年。
他穿着与伊佐那大致款式的特攻服,颜色却是跟灰谷兰一样的黑色,特立独行,乖张而肆意。
“…你是……哪位?”
你抬头,假装忽略对方脸上未曾干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