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冲宫女暗放秋波:“不必了,我路上吃过了。”
宫女脸蛋一红,连忙告退,声音细若蚊呐。
凤兰枢的目光转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凤于钏。
他们三人中,凤臻和凤无为的长相与先皇半点不像,倒是血缘最远的凤兰枢,因着一双明艳的桃花眼,跟凤家父女有六分相像。
“姐姐今日因何事宴请二哥,我可来的不是时候。”
凤无为闻言,用折扇掩住唇,轻轻一笑,“是皇兄邀我等共宴,只是不知弟弟今日回来,没有告知你罢。”
“我当如何。”
凤兰枢的笑意半分未减,“即是皇兄宴请,那皇兄何在,已经过了戌时,姐姐身子娇贵,睡前不能吃多的。”
凤无为也笑,“那我就不知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恶意,满意地收了回来。
“这就是皇兄不对了。”凤兰枢转向凤于钏,“陛下临终前可是交代我们兄弟三人好好照顾姐姐,怎么能让姐姐空等,我这就派人去请。”
“皇兄可不止呢。”
凤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并未想到凤于钏再听一遍是什么心情,迫不及待地将凤臻今天的安排细细地说了一遍,颇为期待的拱着火。
却没料到凤兰枢半点诧异也无,反而是兴奋地一拍桌子,黑黑沉沉的眸子亮的惊人。
“何必折腾,姐姐去我的府邸小住不就好了。”
他热热切切地捧起凤于钏的手,“正巧我思念姐姐,恨不得与姐姐日日相见。”
凤无为:?
他一个人兀自欢快,桃花眼中仿佛盛满春水,“姐姐,来嘛,我们实在是很久没见了。”
啪嗒。
凤于钏放下筷子,偏过头,微微地笑了。
“是吗?”
……
飞燕宫外,孟毓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瓦片发出咯吱声,惊动了几个凤于钏的暗卫,他们从黑暗中探出头,见是孟毓,不善地瞥了一眼,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孟毓挠挠头,知道凤于钏的暗卫不待见他,也没有多说,顺着房檐轻飘飘地荡了下去,连飞虫也没惊动便跃进了宫里。
想着凤于钏今天晚上忙,孟毓偷偷喝了点酒,酒是城中有名的文君酒,难免贪杯,为了不让凤于钏发现,他得赶紧回自己的偏殿洗澡去,免得又让她找茬。
从这条路回去要经过凤于钏的寝殿,侍候的宫女们都习惯他满宫乱窜,见到他鬼鬼祟祟也不会多说什么,倒是孟毓做贼心虚,怕人闻见身上酒味。
出了寝殿,远远看见膳厅还亮着灯,孟毓不免心中疑惑,这都几点了,还没吃完?
他压下好奇心,经过大厅时看向凤于钏平时常坐的地方,心念一动,左右看看周围没人,便偷偷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来。
小盒子很普通,孟毓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他晚上去买的东西——一只和田玉钗。
跟凤于钏今天碎掉的那只很像,不过当然比不上那只好,实在是囊中羞涩,他没钱去买那么好的东西,就这根普普通通的玉钗已经用掉了他在兖州摸爬滚打七年里攒下的所有积蓄。
孟毓轻轻地摩挲了下钗子,嘴角有些兴奋地扬了起来,他还没正经送过凤于钏什么东西呢。
兀自欢快半天,孟毓已全然忘记晚上临出宫前还说要回来找凤于钏算账,美滋滋地将钗子放下,他其实还有点舍不得那个精致的木头小盒,只是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木盒,凤于钏一准看都不看,直接当他在外面捡回来的垃圾处理——是的,她就是这么奢靡,不是名贵木头便看不上。
好难养。
孟毓心底感叹,四下看看没人发现,满意一点头,施施然回去洗澡了。
……
膳厅里,凤于钏一直未言,自顾自地吃着饭食,同她的沉默对比,就显得凤无为和凤兰枢你来我往的话颇有些可笑。
不多时,刚才派去请凤臻的侍卫回来,道,“陛下今日繁忙,晚间头痛症犯了,说便不来了,改日再来向公主请罪。”
“退下吧。”
两人脸上的笑容齐齐散去,估计都在心底骂娘,凤于钏终于吃饱了饭,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发表了今天自凤兰枢来后的第一句话。
“不必。”她道:“你那府邸脏的狗都不去,有时间还是好好打扫打扫吧。”
凤于钏说完,又冲着凤无为身前未动的菜抬抬下巴,目中带点似笑非笑:“还是吃点东西吧,这一晚上怪忙的。”
凤无为笑得尴尬,他一晚上动都没动一下,话里话外全在跟凤兰枢打机锋,此刻有种心思全被凤于钏看穿的感觉。
凤兰枢倒是并不介意,起身冲着屋里摆手:“姐姐教训的是,我回去就扫除,今天既然皇兄不来了,我们便去屋里喝茶吧。”
侍女递来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