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诗会散的时候苏然都没有再去露面,而是厉嬷嬷去收尾的。
虽然这样有些不合礼数,但是她们看在厉嬷嬷是管家婆子的份儿上,也没有计较什么。
这一次的诗会,虽然有些风波,但是苏然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次日上阳城里流传的都是苏然在诗会上写的诗,人人都夸安国公府养了两个好女儿,一个上阳第一才女,一个惊才绝艳。
但是参加诗会的贵女大多对苏然没什么好印象,反倒是暗暗的议论起苏然来。这其中也掺杂着些嫉妒和不甘。
苏然坐在窗边的茶案边,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看着窗外飘飘荡荡的雪花,自言自语道:“黑红也是红嘛,黑粉那也是粉嘛,只要出名了就行。”
有些个新来的丫鬟还一脸疑问,但是以前在榆次苑当差的丫鬟听着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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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很多天的太阳,结果天气又突然转冷了,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江禾和苹儿坐在炉火边,看这暖炉里噼里啪啦跳跃的小火苗。
“真的是,天气又突然变冷了。”苹儿不满的说。
“苹儿,问你个事儿,行不?”江禾用手肘顶了顶苹儿。
“什么事啊?”
“就是我们这个府里啊,就是……这个主子之间……”江禾递给苹儿一个“你懂的”眼神。
“哎呀,可不要乱讲,咱们怎么可以乱讲主子的事。”
苹儿故意大声说,然后降低音量,附在江禾耳边说道:“其实也还好,就是夫人想让二公子承袭爵位,但是二公子又是一个草包……然后……”苹儿越说越激动,一双手比比划划。
江禾算是听了个大概,和她猜测的差不多,但是看大少爷好像也不太想揽这个活儿吧?
每天除了指名道姓的要她下厨做糕点,就是天天去外面逍遥自在,哪里有点正形?
江禾只要一想到他让她连着做了好几天的糕点,现在就浑身不舒服,感觉腰酸背痛,暖炉也不暖了。
真是个会折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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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迟苑
“小姐,安乐郡主来了,说是很久没见了,找你叙叙旧。”紫玉恭恭敬敬的站在苏清的床榻边。
“好,我知晓了。”
苏清半趴着在看书,手边的小台上还摆着一盘梅子,黑发披散在肩头,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将它撩到耳后。
苏清缓缓放下书,坐在床沿边。
“小姐,说来,你与郡主已经好些年没见着了,这会儿倒是想起你来了。”紫玉一边从柜子里取出要换上的衣物,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紫玉,休要多言!”潇碧在撤走梅子后,从紫玉手里接过衣服,小声训斥了一顿紫玉,紫玉这才安静下来。
“你啊,这么絮絮叨叨的,像个嬷嬷一样,以后有哪个男人敢娶你?”苏清打趣道。
紫玉却是红了脸,想着那个跟在大少爷身边的护卫,虽然长相有些骇人话不多,为人高冷,但是却是个心地好的。
说话间,一个嬷嬷端着药碗进来了,敷衍的行了礼,便将药碗放在桌子上。
“大小姐,这是今日的汤药。”
“嗯”苏清看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汁,一仰头就喝完了。
那嬷嬷见状也就退出去了。
“天啊,小姐,吃点蜜饯吧,那药闻着就苦。”紫玉还在鼻子前扇了扇。
潇碧从桌子上拿过蜜饯,双手递到苏清面前,苏清拈了一块。
紫玉又开始絮絮叨叨,边念叨,边给苏清更衣。潇碧则在安静的在一边为苏清净手。
“今日,我不想披大氅了。”苏清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可不行!今儿天冷,必须要!”紫玉严肃的说着,从柜里抱出一件白色大氅。
“这是太子殿下在初冬的时候送来的,小姐还没试过呢。”紫玉笑着就将大氅披在苏清身上。
苏清一听见是贺兰明澈送的,耳朵根都红了仿佛刚刚的苦药就是蜜糖,全身心都是暖暖的。
潇碧将汤婆子递到苏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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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下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火红衣服的女子,那女子手里还拿着马鞭。
“哎呀,扶楹,你终于来了!”那女子急急的迎上来,扶住苏清小臂。
“许久未见,扶楹还是这般貌美如花。”那女子说罢还在苏清的脸上刮了一下。
紫玉就要上前呵斥她不讲礼数,潇碧却一把拉住她。
“安乐,莫要打趣我了。”苏清笑着看向安乐。
安乐一身火红色的衣袍,用白玉冠将黑发高高束起,腰间着番花云纹腰封,一身男子装扮,眉眼间尽是毫不掩饰的英气。
“对了